胡底早已经吓傻了,站在那里就像根木桩一样。
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收音机的声音也太大了。早起的参谋们和门口站岗的战士都听到了,师部大楼里马上就传出了哭声。
罗荣桓焦躁地不行,拉开门吼道:“不许哭!”
不料他这一吼,哭声不但没有制止住,反而更大了。
钱壮飞毕竟是老情报人员,脑子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小心翼翼地说道:“冯达飞的电报上说师长命令跳伞,并且命令向中央报告,要求命令晋南我军接应跳伞人员。日军的广播上也说师长生死未知,会不会出现奇迹,师长能死里逃生呢?”
这一说,几个人都醒了过来,罗荣桓马上说道:“师长身手那么好,在飞机上是没办法,只要跳伞成功,小鬼子根本就拿他没办法。钱参谋长,你赶紧给中央、总部发报,给129师、独立师、115师发报,请他们赶紧派部队到出事地点去,接应师长突围。”
钱壮飞答应一声赶紧就走。
曾中生脑子清醒后,思维也变敏捷了,马上说道:“现在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对济南展开全城搜查,捕捉日本特务。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两个从泰安支队来的女战士,要马上抓住她们,进行审讯。二是要迅速判明日军广播中的意图,我感觉这里面有阴谋。寺内寿一为什么这么快就公布消息呢?为什么说师长生死未知呢?他会不会想利用师长跳伞这件事做文章呢?”
话还没有说完,李凌风就冷冷地顶了上来:“参谋长的意思是寺内寿一故意公布消息,故意说师长生死未知,想利用师长遇伏一事设局钓鱼?”
曾中生没有听出李凌风语气中的不善,接道:“有这种可能。按照日军喜欢吹牛皮的习惯,寺内寿一这个时候应该公布师长牺牲的消息,而不是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这个事情关键在于师长是否跳伞成功。如果成功,师长到了地面上,小鬼子绝对奈何不了他。”
李凌风的语气更冷了:“参谋长的意思是师长跳伞成功就不用去救,师长跳伞不成功,救也无用。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严防鬼子偷袭才是上策。是不是?”
曾中生这个时候算是听出了李凌风话里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光是他,罗荣桓、蔡中都听出来了。罗荣桓忙说:“李凌风,怎么对参谋长说话呢?参谋长是在分析,你好好听!”
李凌风平时温文尔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八路军的特战司令。这个时候他的犟脾气上来了,根本就不理罗荣桓的茬,硬生生顶了过去:“我说话就这样。我把话撂这儿了,师长是死是活都得去救,活了救出来,死了把遗体抢回来。谁敢说不救,特战司令部第一个不依,就不认他是领导!”
罗荣桓之所以叫通知李凌风来,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尽快把特战队投放到刘一民的跳伞地点去,让精锐的特战队到伞降地点去搜查,看能不能接应到刘一民。不料,李凌风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罗荣桓心里打了个突,李凌风是这种态度,恐怕那些主力旅的旅长们全部都是这种态度。看来,在教导师干部们的心目中,师长的地位是谁都取代不了的。一个处置不当,就会自乱阵脚。老天爷保佑,师长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沉思了一会儿,罗荣桓说道:“我相信师长是不可能牺牲的。在成都那么重的伤势都挺了过来,这次也一定没事。电台联系不上,说明电台很可能被打坏了,搞不好李成毅、陆文和几个飞行员都牺牲了。师长很可能现在也在想法寻找八路军部队,和我们联系。我判断,今天晚上以前就应该有比较准确的消息。这样,山西那边大部队营救接应的事情请中央和总部责成独立师、129师负责,特战队派一个小队,带上电台,如果到夜里还等不到师长和我们联系,明日早上6点就把特战小队空投到晋南与晋中之间,去搜寻接应师长。参谋长静下心来,认真分析日军的动向,准备和鬼子打恶仗。胡底带上保卫部警卫队和警卫一营、二营,马上在济南进行秘密大排查,抓捕日本特务。蔡主任去把师部工作人员和值班警卫战士集合起来,告诉同志们,这是小鬼子在造谣,师长没事。给冯达飞发报,航空一大队待命,这个时候去救援报仇纯粹就是往鬼子狼嘴里送,损失更大。另外,暂时对这个事情严格保密,不能让唐星樱、倪华她们知道。我提醒大家,越是危机关头越要冷静,小鬼子巴不得我们自己乱起来呢。说话办事都要想想党的纪律、八路军的纪律和师长的教诲,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
罗荣桓的部署应该说是比较周全的,教导师远在山东,就是再急也不可能赶到山西。说白了,一切还得靠刘一民自救才行。万一他真的牺牲在日机的扫射中,再强大的救援也无用。
蔡中和刘一民那是换命的感情,听了罗荣桓的部署,说道:“政委,你的安排很稳妥,但是我怕同志们知道后不答应。我要求把各主力旅旅长都找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狠狠地打鬼子一下。无论师长是否牺牲,我们都不能这样不声不响。那样的话,教导师还是师长一手拉起来的教导师么?”
李凌风一听就说:“对,就是这样。就是师长平安无事,这个仇也非报不可!小鬼子竟敢截杀师长,胆子也太大了吧!”
眼看着形不成一致意见,曾中生不得不再次说道:“蔡主任,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