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铸九来找矢野的时候,矢野已经下令转移阵地的炮中队全力炮击,压制八路军的迫击炮阵地,掩护湖匪攻击。同时命令两个步兵中队从东、北两个方向加入攻击,另个中队同时投入南门攻击,自己率两个中队作预备队。
高铸九话刚说完,矢野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高司令,你的士兵战术的不懂,攻击队形太密集了,容易成为八路军的靶子。你要好好地向皇军学习,看看皇军是怎么发动攻击的。”
高铸九连忙低头哈腰地喊了几声哈伊,然后凑到矢野面前小声地报告说,镇里的八路军花姑娘的大大的有,而且是绝顶漂亮的花姑娘,都是洋学生出身的记者、演员。
这一说,矢野也来劲了,直接叫来了负责攻击南门的两个中队长,告诉他们,要和士兵们讲清楚,镇子里金票大大的,花姑娘大大的。攻进镇里,放假一天。
两个鬼子中队长一听金票大大的,花姑娘大大的,而且要放假一天,也都来了劲儿,昂首挺胸地走回自己的队伍,高举指挥刀,指挥各自的中队配合湖匪发起了冲锋。
小鬼子一发动进攻,高铸九就开了眼界,只见那些小鬼子猫着腰,跟在自己的弟兄们身后迅速奔跑。跑一阵就卧倒,直接把枪架在地上的尸体上面开火。然后就是轻重机枪和掷弹筒跟进,建立阵地,掩护步兵冲锋。
高铸九心想,这小日本就是他妈的狡猾,有自己的弟兄们给他们挡子弹,他们自然可以从容射击了,准头自然就会大了许多。
刘一民上到阵地上,就见唐星樱爬在城墙的一个垛口上,带着自己的警卫班正在对着日伪军的冲锋队伍射击,一颗子弹打来,把身姿有点高的唐星樱的军帽打飞了,一头秀发登时就披散开了。
刘一民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把唐星樱拉爬到地上,黑着脸低声吼道:“谁让你上来的?身子露那么高干什么?不要命了?”
一看是刘一民,打响前还在台上代表八路军首长讲话的唐星樱把脸一扬,恨声说道:“我早就活够了!死在战场上更好,我就想当烈士!你管得着么?”
刘一民把唐星樱拉到身边,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胳膊下面,迅速架好枪,推弹上膛,砰的一声,把一个举着指挥刀正在指挥机枪射击的鬼子军官打了个脑浆迸裂,紧接着又连开两枪,把小鬼子的两个机枪手击毙,这才扭头呵斥唐星樱道:“说什么傻话?想想父母,想想儿子。再敢胡说,我把你关禁闭。”
唐星樱明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痴痴地看着刘一民。
刘一民低声说道:“你乖乖的别动,晚上我回去住。”
唐星樱把头一扭:“谁稀罕!”说完不自觉地就把身子往刘一民怀里拱。
刘一民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唐星樱的鼻子,又一次低声说道:“乖乖的”,然后不再理她,目光再一次投向战场。
一个光着膀子的家伙进入了刘一民的视野。那家伙,一手挥着手枪,一手举着把大刀,吆吆喝喝的,不用说,是湖匪的小头目。刘一民嘴角漾起一丝微笑,准星就瞄向了那家伙的头部。
刘五练子满脑子都是在湖边偷窥到的游泳的四个八路军女战士,恨不得马上冲进镇子里去,一逞shòu_yù,把危险忘了个一干二净,哪里会想到杀神就在他头顶上悬着呢!这个时候,他边跑边喊:“弟兄们,杀进镇子去,八路军运输队里有的是黄橙橙的金条、白花花的光洋,还有细皮嫩肉的娘们,谁抢到是谁的。跟着老子冲啊!”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飞来,端端正正地从刘五练子的嘴里钻了进去,一股血箭从刘五练子的后脑勺飞出,冲击力把他带的仰面而倒。
一见瓢把子死了,几个狡猾的湖匪就喊开了:“大当家的死球了!大当家的死球了!”边喊边开始屁股向后逃跑了。他们几个一跑不是啥,捎带着刘五练子匪帮都开始向后逃跑了。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不好,两个中队的鬼子已经发起了攻击,岂能让他们扰乱进攻队伍?一阵清脆的歪把子机枪声响过,刘五练子匪帮残余的湖匪都成了鬼子的枪下鬼。
这一幕落进了站在矢野身边观战的高铸九的眼里,他赶紧对矢野说道:“太君,那都是我们的弟兄,对皇军大大的忠诚。朝天开枪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可别再真的杀了。这样下去,我的弟兄们就完了,不死在八路军的枪下就得死在皇军的枪下,没有活路了!”
等翻译官把高铸九的话翻译完,矢野就恼了,指挥刀直接就架到了高铸九的脖子上,一脸狰狞,大声咆哮到:“临阵脱逃,统统死了死了的!你的,带头冲锋。胆敢违令,一样死了死了的!”
高铸九吓得尿了一裤子,哆哆嗦嗦逃离了矢野身边,赶紧回去组织进攻。
到了这时,高铸九把肠子都悔青了,知道这票买卖彻底做砸了,吃不上麸子挨一磨杆,别说守城的八路军火力那么强攻不进去,就算攻进去了,恐怕自己的弟兄们也要死光光了,白白便宜小鬼子。搞不好还得把吃饭的家伙丢在这里,那可就亏大发了。
心生怯意的高铸九回到陈佩华身边后,拉着陈佩华爬在地上,低声嘀咕开了。陈佩华很快就朝身边的传令兵比划开了手势,时间不长,正在进攻的高铸九、陈佩华部湖匪就开始耍奸使滑了,担任督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