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贺国光见委座认可杨永泰和自己的说法,就接着说道:“不过,现在的麻烦是红匪提出了团结抗日、一致对外的口号,并表示欢迎政府领导全国抗日。这是不是一个红匪愿意放弃过去与中央武力对抗政策的信号呢?我估计很快他们就会发表阐述这个口号的宣言、文告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应该认真研判。因为这是个新问题,如果我们应对不好,会让各方感觉政府一味打内战,一些地方势力也会和中央离心离德。请委座思考。”
何应钦说话了:“这是红匪的缓兵之计,也是红匪古惑民众的口号。抗日,抗什么日?就凭红匪那几条破枪也敢说抗日?如果他们真抗日,就让他们到东北去,那里到处都是日本人,我敢保证,他们如果去了,不出三个月,就会让日本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
晏道刚想了想说:“如果红匪愿意放弃他们的主张,接受委座领导,军队接受**改编,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自古以来都许为上策。”
蒋介石马上就站了起来,指着晏道刚的鼻子用浓浓的宁波腔吼道:“愚蠢,愚蠢之极!**会投降么?什么抗日?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缓兵之计,李宗仁、白崇禧、陈济棠之流,之所以马上响应,那是为了方便他们搞独立!那些所谓的民主进步人士之所以拥护,是因为他们闲得发慌,巴不得有点热闹让他们凑凑场子!抗日,靠**能抗日么?等我们剿灭了红匪,政府自然会考虑抗日的!”
晏道刚吓得浑身哆嗦,连忙站起来不停地鞠躬,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卑职愚钝,请委座恕罪!”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吓得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话委座怪罪。
蒋介石发完了火,看几个人都正襟危坐,没有一个敢说话了,就知道自己情绪有点失控了,对晏道刚说:“你坐下吧!要是红匪真的愿意接受政府领导,把部队改编,也不是完全不行,问题是**不可能那样做的。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是想打着抗日的旗号,赢得休养生息的时间,将来发展壮大了再来和我们争天下。对于这种人,只有剿灭干净才能天下太平。这一点,全党同志务必谨记,万万不可被他的口号蛊惑!”
晏道刚忙又站起来,诚惶诚恐地说:“谢谢委座教诲,卑职记住了。”
蒋介石点点头,让晏道刚坐下,然后说道:“红匪明显是使出了两手,一手是袭占成都,在川西平原谋求休整补充;另一手是打出团结抗日的旗号,混淆视听,企图赢得地方势力的支持,对抗中央清剿。我们也要伸出两手来应对,七分政治三分军事。政治上,既然他们要谈判,要抗日,我们就要主动发起宣传攻势,对他们的谬论逐一驳斥,揭开他们到处流窜、扰乱国家秩序的真面目。军事上要抓紧部署,一刻都不能放松,调集各路大军,将其围歼在川西平原上。大家议议,军事上应该如何布置。辞修,你说说?”
陈诚见校长点到他,心里一阵激动,这么多人,校长没有让何应钦先说,而是让自己先说,这份信任那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整理一下思路,陈诚缓缓说道:“校长,这成都平原确实是我军歼灭红匪的好战场,但是大军出动,必然为红匪侦知,怕的是他们像在江西匪区那样,再次脱逃。因此,我考虑有两个方案,供校长斟酌。一个方案是以贵州方向的二十万大军为第一路,沿古蔺、宜宾、乐山、成都方向追击;第二路以川军南路部队和留守重庆部队为主力,在泸州、重庆集结,沿内江、资阳向成都攻击;敌三路是川军北路主力,严防徐向前匪部南蹿成都与朱毛汇合,第四路由胡宗南部合杨虎城编成,出陕南、甘南向南攻击,与川军四川北路主力合击徐向前部,得手后再向成都夹击;第五路调青海、甘肃的马家军南下,封堵红匪向北逃窜通道;第六路,调尚在湖北的东北军由长江船运入川,在万县上岸,直趋绵阳、德阳。这样,六路大军,百万雄师,让朱毛粉身碎骨。”
看众人都听得两眼放光,陈诚继续说道:“第二个方案,是令贵州方向二十万大军入川,配合川军向成都平原攻击,压迫红匪向川西北和藏边、青南的无人区逃窜,让雪山、草地替我们消灭他们,而我军坐得四川。”
何应钦用手指梳梳头发,慢条斯理地说:“成都平原是天府之国的精华所在,这百万大军一过,不知道得有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再说,这杨虎城都上四川去了,那陕北的红匪不久又坐大了么?何况张汉卿现在是啥心思谁知道呢?这报纸上写的清清楚楚,红匪成都卫戍司令刘一民公开说,如果他是张汉卿,都羞得弄根绳子吊死了,免得苟活在世丢人现眼。张汉卿要是看到这段话,还会去打红匪么?何况这刘一民还说,红匪要北上抗日,谁向红匪开枪就是汉奸。我看啊,这张汉卿是不会去四川的。如果估计不错,很快他就会来找委座要求抗日了。所以,辞修的计划听着很过瘾,事实上是行不通的。”
这何应钦也不是什么真的关心四川百姓,更不是想抗日,全中国人都知道他是亲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