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朱朱又惊又不相信。“你是说先生他”
“他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忍受,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想染指你”
啊朱朱倒退两步,太惊骇了,又不相信。
阿镖环住朱母,拍拍她,轻言安慰她。
“朱朱,你最好相信你妈的话,她是你妈,绝不会害你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不知道先生他
“这个你收着。”阿镖交给朱母一袋东西。
敞开来,里头是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一个牛皮纸袋,不知装了什么,还有一本帐册。
阿镖是先生底下的人,先生做的一些事,他手上握有一些证据。现下他叛逃出来,先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先生他知道你你跟我妈的事吗”或者,不会放过“他们”。
“有什么事能逃过他的耳目”阿镖反问。
“这是什么”朱朱指着牛皮纸袋。
阿镖抿抿嘴,没说话。
她一直不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什么,但总想一定是对先生不利的证据。
阿镖也一直没告诉她那是什么,说她知道的越少,对她会比较好。
一直到那一天。
那个阴暗、灰云满天,似乎要下雪的傍晚。
这天她朦胧睡醒,神智还很不清楚,她母亲忽然冲进她房间,摇醒她,慌张急迫说:
“朱朱快醒醒他们追来了你快走”
“朱朱”阿镖也冲进去,把一袋装了珠宝首饰及那牛皮纸袋,还有一堆美元现钞的袋子塞进她手中,将她拉起来,急迫说:“你跟你妈快点从后门走,迟了就来不及”
“不你也一起”朱母叫起来。
朱朱抱紧袋子,心扑跳得很厉害,紧张又害怕。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只着了袜子,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阿镖将帐册交给朱母,将她们往后门推。
“阿镖”朱母要他一起逃。
“我留下,可以挡他们一阵。”阿镖手上拿着枪,一边装上子弹。
他以手枪撩起厨房门窗的纱帘,朝外头探了两眼,随即缩回头,背贴着墙,脸色一沉。
“来不及了,后门这里他们也堵上来了。”
他将朱朱拉回房中,四下看了看。突然前门传来一声撞击,他们要硬闯开门。
“快点这里”
朱朱房里的天花板低,可以藏住一个人。阿镖拆下一块板子,硬将朱朱推了上去,又把袋子扔给她,叮咛说:
“记住,安静待在这里别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待在这里别出声,千万别出来,懂吗”立刻嵌上板子。
“这个”朱母想起手上的帐册,但来不及了。她急忙将帐册丢进朱朱床下,朝天花板叫说:“朱朱,东西在床下。”
天花板上一片黑暗,透过隙缝只有少许光渗透进来。几乎就在板子合上后,她听到她母亲的叫声,接着又听到一堆脚步声。然后枪声响起,夹杂人声叫喊及咒骂。
她听见阿镖反击咒骂。枪声又响起。忽然,朱母叫起来,“阿镖”
朱朱心一跳,几乎要跳出去。
她听见后门吱嘎的声响,似乎被人打开又没掩上,被冷风吹得来回嘎嘎作响。
“快追别被他们跑了”一个男人大声咆哮。
那男人又叫,“给我搜,一寸都别放过,彻底地搜”
翻箱倒柜的声音立即撞击朱朱的耳膜,不时夹着布被被刀子划开、划碎的尖锐破帛声,刺得她忍不住掩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停止,朱朱仍然掩着耳朵没动,蜷缩在那里。
又过了很久,天花板上更黑更暗了,连隙缝处都没光透进来,四下一片死寂,完全没有任何声音,她才动了一下,又一下。
她用力踢开板子,摸索着爬跳了下去。
屋里一片漆黑,外头也是一片漆黑。她不敢开灯,冰寒的空气刺着她脸颊。她走动一下,不知踢到什么,险险跌倒。
床上全是一片一片的布屑,她伸手摸索着,拉过那残破的被子盖到身上,缩到角落里,不敢合眼。
一直到天微明,她才稍微看清屋子里的景象所有能开拉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甚至翻倒到地上;棉被、被单,甚至大衣被割得一条一条或一片一片碎碎的。桌子、椅子垫底被撬开,连木地板及地毯都被翻撬开来。地下室也被彻底搜得乱七八糟。
幸好她没躲在地下室地毯上一堆血迹,她心跳突到喉咙口,几乎喊叫出来,她连忙捂住口。
血迹一直延滴到厨房后门。会是阿镖受伤了她母亲呢他们逃开了吗都在哪里
忽然想起她母亲说的,她连忙跑回她房间,跪在地上,往床下摸索。床垫、床板被推翻倒竖起来,床下什么都没有,她摸来摸去只摸了一掌的灰尘。
她跪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想等她母亲跟阿镖回来,又怕那些人去而复返。她不敢久留,找出勉强可穿的衣服换上,攥着阿镖塞给她的袋子,趁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匆匆离开了屋子。
三
到目前为止,搬家的事情不算进行得顺利。看过的都不理想,房东太烦人、左邻右舍太好奇。而且,她并不太放心长时间在街头走动,暴露的危险大为增加。
她不相信妮妮,随时紧张着任何陌生人闯入的恐惧,每回出入,她都更加小心,仔细留意身旁经过或附近的任何人,怕不知不觉中自己已被盯上了还不自觉。
也担心妮妮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