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之下他果然□□,除了那双蒙着药布的眼睛...

风九慰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摩挲上了他的脸,他静静的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 脑袋还是乱哄哄的。

“张...公子...”

随着风九慰轻声的称呼, 那只抚摸他面庞的手停了下来。

一点都不奢华的房间里,就连窗幔都只是朴素简单的样式。

除了床上躺着的这个人, 周遭的一切都和头牌扯不上任何关系。

“顾...惜朝...”

闻言,风九慰皱了皱眉头偏过了头...

“怎么了?”

张青华忍不住俯下身吻了下那被他剑刃磕破的手掌。

“我...不叫惜朝...”

他轻声的陈述着, 淡淡的语调里带着几分不耐还有自己都解释不了的疑惑。

“那你叫什么呢?”

“......”

张青华看床上的人微微张着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不想要呆在这里了。”

风九慰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忘记了不少事情, 也想起了不少事情。

零零碎碎的杂在一起, 最后变成了他哪怕疯了也不会忘记的一句话。

他说“我不想要呆在这里了。”

“那就走...”

张青华看着顾惜朝身上青紫的痕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

游曳花丛的浪子竟然会劝着一个青楼名妓离开烟花之地。

张青华知道这极其不合规矩,也与他往日的作风毫不相似。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张青华却觉得离开对这个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他可以为了美色没有底线,但他清楚顾惜朝是谁?

能够把剑练到张青华这个地步的人,就算再怎么远离江湖也不会真的对江湖一无所知。更何况他也并非一点不在意...

“我走不了...”

“你可是顾惜朝,你如果想走?怎么会走不了呢?”

张青华真的想不到曾经那个高山仰止的顾惜朝, 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他一边望着这个脆弱的连走路都要人扶的美人,一边扯过白色的内衫给对方穿好。

这是第一次,张青华不想要和一个青楼头牌温存享受。

风九慰静静的由着对方给自己穿上衣服, 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顾惜朝了。”

张青华手顿了一下,还是给对方盖上了被子。

“就因为你身败名裂?”

风九慰摇摇头“因为我经脉尽废...脑袋也时常不听使唤...”

“这怎么会呢?你不过是打输了一场架而已。”

“一场输了,就什么都没有的架。”

风九慰淡淡的说着,好像提起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过往...虽然真讲起来, 那也的确不是他的过往。

“那你也不至于当一个...”

不论多少次,张青华没法对着眼前这个人说出那个词来。

“这又有什么好意外呢?我本来...就是娼妓之子。过去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张青华死死拧着眉头,望着这个就算如此憔悴,也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的人。

看到顾惜朝的时候,张青华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在花魁争艳的当夜,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就能够让所有人都对他倾慕。

曾经的顾惜朝端的是凶残狠辣的手段,y-in险骇人的诡计。

他的事迹在江湖中还未曾传开之时,就有多少人谈起他的相貌堂堂。

顾惜朝这个名字,哪怕在销声匿迹了几年之后,再重新提起都让人忍不住的敬畏。

敬畏他的强势,更敬畏他的天人之姿。

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敬畏的人,此时此刻却躺在烟花巷柳的深处,不是和人把酒言欢也不是豪放享乐,而是成了任谁都可以践踏的娼|妓...

顾惜朝经脉尽毁,实实在在的没有过往一点儿威慑了。

“要睡吗?”

风九慰乘着自己头脑还稍微清醒的时候,问了一句。

因为双目失明,所以他看不到此时的张青华是怎样一幅不能忍受的表情。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风九慰闻言愣了一下不由的苦笑。

“不就是一幅落魄可怜的样子?我这样子,大约不会太好看。”

他说完,张青华猛然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一个霸道又温柔的而且还意外缠绵的吻...

风九慰呆呆的躺着,不明白张青华这是什么意思。

“你根本不明白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能让这世上任何人为你发狂。”

因为天生艳丽的皮囊,更因为深入骨髓的清冷高贵,那种就算是沦落风尘都没有办法消磨分毫的高贵。

从炸然见到顾惜朝时,张青华就已经相信玉生楼和泉王为什么会不遗余力的盘桓。

“你想要离开这里,完全可以开口...”

张青华吻过了床上的人之后,就放开了对方,有些无可奈何的扶着额。

“开口?...求人吗?...”

“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求人很难吗?”

“不难。”

“那你为什么不开口?如果我知道销金窟的头牌是你,就算是坏了规矩我也不会给喜红阁一分钱。”

给了钱,就代表顾惜朝的的确确已经是喜红阁的男妓,这是何等的侮辱与践踏?

难怪莫祈安会在烟花巷柳之地,冒着忌讳和他动手。如果换个位置,只怕他一样会动手而且还会直接杀了对方,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可你还是给了钱的...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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