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疏丞相又变回了那个不知仇恨为何物的疏家三郎。

疏长喻更不知道,他这一个不经意的笑容,景牧便记了多年,甚至支撑着景牧独自趟过又十来年的孤独岁月,破开光y-in将他扯回来。

疏长喻此时听着笼里的啁啾鸟鸣,心都化成了水。

他试探着将手凑到笼子的缝隙,便见那小鸟儿好奇地探过头来,轻轻在他指腹上啄了两下。

冷酷无情,嗜血专横的疏丞相瞳孔一缩,心尖儿一颤,一股暖流便顺着指尖,流到了丞相心里。

景牧站在一侧,看着面前这场景,也不由得心口发暖,笑意染遍了眉梢眼角,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前世到今生,所有岁月静好,不枉此生的感觉,都是疏长喻赐予他的。

片刻后,景牧面上带着笑说:“那日从鹿鸣宫出来,景牧便见这小东西在柳枝上蹦哒,便将它捉了下来。想着少傅心善,定会喜欢。如今看来,这雀儿确实有造化,真得了少傅的青眼。”

疏长喻抬眼,从没见景牧这样笑过,也从没听这木讷少年如此巧舌如簧过。

果真,雏鸟之情,该当掐断。

疏长喻强按下心头的愉悦,正了正神色,神情严肃地对景牧说:“它本在林间自由自在,何苦拘它在这方寸之中?”

景牧何等了解他,一眼便看透了他眼中愉悦又欢喜的光芒。景牧闻言乖巧地笑起来,道:“故景牧试着养了两日。这鸟儿想来爱稻谷甚过爱自由,在这笼中颇为自得其乐。”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接着道:“少傅只道它享受山野之乐,可许是它更喜欢这方寸金笼呢?”


状态提示: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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