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查。”他说道。

空青点头应是。

“再去给敦亲王带个口信,就说……”疏长喻说到这儿,顿了顿,叹道。“算了。”

想来这二人也不足为惧。待过两日,见了景牧的面再说罢。

——

“你这御诗啊,定要背得清清楚楚。明r,i你父皇来,便背给他听,你父皇定会喜欢的。绍儿,你可记住了?”

皇后坐在灯下,握着皇三子景绍的手,嘱咐道。

灯下那少年白皙而英俊。他站在皇后面前,神情乖巧且纯真。他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答道:“记住了。”

皇后见状,喜笑颜开。她将那本书册塞进景绍手里,夸赞道:“我们绍儿自幼便和别宫里的孩子不同,最是让人省心。你这般优秀,又是嫡子,日后荣登大宝,不过早晚的事。”

景绍目光闪烁地看着她,没有应声。

“风大了,一会便要下雨。”皇后摸了摸他的头,道。“绍儿且回去,早些歇息罢。”

景绍闻言,躬身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告退。”接着,便退出了皇后的宫殿。

待进了自己宫中,景绍面色一冷,勾起一边唇角,看都没看,随手将那册御诗丢在地上,嗤道:“妇人之见,难成大事。”

跟在他后头的那个小太监连忙两步上前,将地上那宝贝捧在手里。

景绍侧目,面上满是讥诮的笑意:“你捡它做什么?莫不是你同那妇人一样,以为讨好了皇上,便可高枕无忧,万事大吉?”

那小太监愣了愣,连忙将那本御诗放在一边的案头。

景绍又嗤笑了一声。

他自幼被皇后亲自养在膝头,自识字起便被皇后灌输那为君之道。他从小见得多了,人又聪明机灵,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看透了皇帝那唯我独尊、多疑寡幸的心思,知道什么嫡庶长幼在皇帝那儿都不管用。

唯有把那些对手一个一个击垮了,才能让那个多疑病弱的皇帝不得不选自己。

但是,他看得通透,他母亲却一直执迷不悟,故而,万事都需他亲力亲为,没法儿指望那个被深宫磨没了见识的妇人。

景绍径直走到座前,抬手挥退旁人,问那小太监道:“你且告诉我,疏长喻为何活得好好的回来了?”

那小太监闻言,连忙跪地道:“殿下明鉴!那疏长喻带的护卫着实不堪一击,原本眼看就要得手,但……但谁料,敦亲王随行再侧了。”

“景牧?”景绍皱眉。“他不是在大理寺?为什么会跟去?”

“这……小的不知。”

景绍垂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小太监一愣,连忙噼里啪啦地自掌了数十下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景绍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景绍这儿的头一条规矩,便是吩咐下去的事,不得回他“不知”。

“可留了什么把柄在现场?”景绍接着问道。“事未办成,却折损我不少安慰,实在该死。”

小太监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忙磕头道:“回殿下,那些暗卫带出去的东西,尽皆没有半点标记,也并未留任何活口在他手里……”小太监顿了顿,想起三皇子亲卫丢失了一支箭矢。

但一则那箭矢上没什么特殊标记,平日也放着不用,二则那箭矢也不一定是弄丢了还是被暗卫拿去用了。他未弄清楚的事,实在不敢再同景绍说。

故而,他就此住了口,没再往下说。

景绍嗯了一声,道:“但留着这二人也是后患无穷。我原本以为他二人不过是寻常师生,如今看来,这景牧倒是对他这靠山盯得紧。”

“三殿下,这便有个好消息了。”那小太监忙道。“陛下那边的人说,前两日疏家老夫人进了宫,要将疏三郎派去南方治水。不知她给皇上看了什么,皇上龙颜大悦。”

“噢?”景绍顿了顿,接着大笑了起来。“有趣,这便有趣了。”

说着,他自言自语道:“想必这景牧一心要扒住疏家不放手,疏家却嫌弃他是个没娘没宠爱,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j-i,ng彩敬请关注连文化都没有的废物。如今,怕是要让疏三郎离他远远的,自己建功立业去,是吧?”

“殿下英明!”小太监磕头道。

“疏夫人这么一番爱子之心,我们自然是要成全。”景绍笑道。“便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将爱子远远送到南方去。”顿了顿,景绍笑了起来。“不过,这黄河沿岸凶险得紧,去了能不能回得来,你我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有个护卫通报求见。景绍点头示意小太监下去,召那护卫进来。

那护卫风尘仆仆,带进来了一封书信。外头已经开始下雨了,书信拿出来时,上头已有些潮s-hi。

“谁送来的?”景绍问道。

那护卫单膝跪地,道:“小的不知他的来历,但这人径直找到了您的护卫处。他说这封信定能解您此时之忧,而他是谁,您看了信便知。”

景绍嗯了一声,抬手拆开那封信。

信里话不多,寥寥数语。景绍垂眸,怔愣了片刻,面上便露出了笑容来。

他对着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接着面上带着笑容,取下了旁边的灯罩,将那信放在烛火上,片刻便烧成了灰烬。

“有趣了。”他笑道。“这还真是个奇人。不仅知道我如今忧虑何事,还知道如何解决——更有意思的是,这解决之法,连我自己都不知。”

待那信烧完,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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