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阿姨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想出来,还是又回到吧台洗了一遍擦干。她走到收银台,打开旁边的小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个u盘出来。
她交到了白陆手上:“周周小朋友之前去韩国时来我店里,说有个东西要我给一个姓白的,说他之后肯定会来这个店里。如果他回来也不来,那他就自己来把它取走了。”
阿姨笑笑:“大半年了,你来的也够慢的。”
白陆低眼看这个u盘,觉得手上出了一层薄汗。
“……如果我错过了呢。”白陆笑笑。
“是你的总归是你的,金桔柠檬好了,快拿去吧。”阿姨把吸管一起装进袋子,送到他手中。
这里面藏着什么?大半年了,他居然丝毫没有发现周之潭的这点小心思。
他提着金桔柠檬杯大步走出店,已经丝毫没有想喝的打算,打了个车回家。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把u盘塞进电脑,u盘里有一首mxt文件。
他打开播放器,旋律就这样缓缓沁出。
一首抒情慢歌,旋律舒服浪漫,没什么波澜起伏,安安静静的。
白陆边听着,边打开了txt文件。
里面是一段话。
——白老师,恭喜你发现了我第一次作曲的歌。
我断断续续偷偷摸摸写了很久,最后还让大湖老师给了我很多意见。你总是不肯告诉我你生日是几号,那我,只能祈祷你发现的这天你还没过生日吧。早总比晚了好。
这首歌叫《白》。
不知道现在的我俩在干什么,在经历什么事,不过,肯定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吧。
你太辛苦了,为我们所有人的事c,ao心,有时想和你说一句谢谢又觉得生分,但我知道,你一定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好。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等我长大。
白陆看到这行时,那段音乐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哼唱,周之潭还略略沙哑的嗓音在这段旋律之中显得意外空灵。
白陆c-h-a上耳机,又翻回了之前那段,贴着耳膜,像周之潭就在他身边。
他闭了闭眼,感觉嘴角在抖,眼眶发热。
白振时胸闷气喘,说话都费劲,被强行拖回家静养,平时感个冒都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这会只有一个保姆,他躺在床上发愣,白陆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
“白陆……”白振时呆呆看着前方,“我是不是快死了……”
白陆拿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这个问题一天要问我八百遍,我也回答你八百遍。你就是高血压引起的头晕,请您在床上放平心态静养,ok?”
白振时抿抿嘴:“……公司以后靠你们兄弟俩,能行吗?”
“那您蹦起来管啊。”白陆把苹果削完,给他扎着牙签吃,“皇阿玛,这么容易消沉就不是你儿子了,当你把我耍尽手段从外面揪回来,不就是怕有这么一天吗?”
“你是不是特恨我。”
“恨你啊。”白陆说,“你就没想过,我当时发起狠来让你星阁也开不成。”
白振时笑得咳嗽:“没想过,我只想把你弄回来。”
白陆叹了口气,自己扎了个苹果吃,白振时闭了闭眼:“如果不行,别勉强,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算是拥有过了。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们两兄弟。”
“没什么对不起的。”白陆看着他,“星阁还在,就没算完。”
练习生项目组已经解散了,所有的人被分配到了其他组,对艺人的身价进行重新评估,定下的行程要重新整理,这是个不小的工程。
他的桌上已经有三个艺人的解约申请,握着还是留着,他都要有时间思考。
他晚上有两个会议要开,但下午还要去自行车店买一辆自行车。
他把车和房都卖了,租了一间公司附近的单间。
这短短一个礼拜,他已经来不及消沉,只能马不停蹄地工作。
白凡可能比他更烦一些,他们上班打完招呼,心照不宣地工作。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交流。
练习生项目组解散之后,李默和顾熙的归属问题就成了一个头疼的事情,而且迄今为止他们两人除了知道公司在为泄密的事情头疼,根本不知道项目组已经解散的事情。
白陆求助了一些以往的朋友,得到的回复都比较模棱两可,似乎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市场前景可观,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随时可能会被星阁接回去的做法感到不安。
面临无人肯帮的尴尬局面,打破这个局面的人是林汶。
白陆万万没想到,林汶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
韩国的冬天下雪,对于周之潭这种一年四季看不见雪的南方朋友来说,是挺新鲜的。
但随之而来的冷也是让人崩溃的,冬天时候他们练习室不开空调,十个人里九个人都感冒,一轮一轮传染,王流旭好了他感冒,他见好了,安印开始流鼻涕。
他们三个下了课窝进一家店,一人点一晚蛤蜊汤热乎乎地喝。
“快新年了。”安印冷不防说,“还有半个月吧。”
韩国人信天主的不少,圣诞节的气氛也热热闹闹的。
王流旭挨着周之潭坐,手揣在周之潭兜里兜着:“周周,你过年什么打算?”
安印闻言也看向他。
周之潭叹了口气:“能有什么打算,回家看我弟还是我妹吗?”
在韩国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安印和王流旭已经知道他家的状况,到了这个时候,公司都有一些时间的假,时间不长,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