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我不喜欢场面话,但场面话很有用的!光明神术当中有很多用于战阵的神术,而且这些神术配合上激励人心的话语,可以做到不被受术者发现,悄无声息地生效,这样一来,受术者会更加信心百倍,充满勇气和力量(并且认为是自己自发产生的),这是主动冲锋和被推着前进之间的心理差异。

大部分圣骑士做不到静默施法,所以我们学习过如何巧妙把咒文藏进鼓励的话里面喊出来,这使得大部分圣骑士的战前动员喊话都……呃……非常拿腔拿调而且超级中二。

幸亏我会静默施法!我不用每次施法都像在唱赞美诗。

……我感觉我背后某个角落里,法师化身的黑雾又在抖动了……

我严重怀疑下次我见到这位法师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我怕……他肯定认不出来我,因为到现在他都没敢用j-i,ng神力扫描我一下,好像也不敢正眼看我……这让我以为自己成了什么不可直视、被看了眼睛就会被我变成石头的怪兽。

我转过头,放低音量,尽量平和温柔地对法师说:“您能不能帮助破坏那边的电磁炮?”

法师沉默好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什么是电磁炮?”

我……

法师先生,其实您就是穿越来的吧?

我指着战场中央和铁轨连接的电磁炮说:“就是那个,后面连着轨道的金属物体!”

法师回答:“好的。”

然后我看到黑色的y-in影迅速掠向战场,悄无声息,从各个士兵的影子里弹跳着,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

……怪不得狂怒之焰阁下能躲记者那么多年!

我看了看不远处对着我拍摄的夏洛特,她居然也没发现刚才有个法师从这走开,所以,我走到哪里都能发现记者,是因为圣骑士自带发光高亮标志吗?

我注视着法师的移动轨迹,他并没有靠近那个电磁炮,而是绕着电磁炮在地上来回乱窜,如果我不知道那是一位大法师,我可能会以为谁家德鲁伊发疯了,很快我看懂了那个法师在做什么。

他在地面画了一个魔法阵,魔法阵以周围士兵的y-in影做为画阵的颜料——那可真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但考虑到他不想曝光的心情,以及他现在如此脱离现代社会的状态,我不认为高调曝光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好事,我担心那会吓坏他。

所以,我从城墙上纵身跳了下去。

“看啊——观众朋友们!圣子歌利亚大人出手了!他直接冲入了战场,圣光环绕着他,使得他的移动轨迹都变得灿烂起来了!他仿佛一道照亮大地的霞光,y-in霾的天空下,他就是天上落下的阳光啊!”

……夏洛特小姐,谢谢配合。

骑士本就应该掩护施法的法师,这是我们的专业课程之一。

大地带给我的感官变得非常令人不安,即便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也不会给我如此大的压力,我仿佛听到风里人眼看不到的小j-i,ng怪们正在发出哀嚎,地面震颤,形成挽歌的旋律。一台庞大的仪器在不远处隆隆作响,它正在工作中,一个怪异的管子正从地面抽取某种无形的物质,和风能、太阳能差不多,生命能源同样不可触摸,但又实实在在。

黑色裂缝从地面裂开,很快爬成一张黑色蜘蛛网,然后与这台仪器链接的几台机甲重新开始活动,能量满满,炮火充足。

从我踏上战场,激励法术就没有再停止过,即便这样,纵然是我,一种微妙的绝望情绪仍然当头笼罩,我看到联邦士兵越战越退,身姿变得更加萎靡。

死地上,只有机械化的部队越战越勇,不受影响,凡是以活生生血r_ou_之躯接触死地,都会受到大地死亡气息的干扰,哪怕是亡灵法师,想来也不会很好受,因为亡灵法师毕竟也是活人,能使用死灵系的法术,不代表能生活在全部都是死亡的区域。

我将长剑c-h-a入地面,圣光如同浪潮奔涌,但圣光也未能照亮全部的死地,圣光无法让它们恢复,只能短暂赋予人们行走在其上的勇气。

我时不时还会关注其他网上的新闻直播,因为这场战役并不仅仅关乎眼前,我不想赢了战役,输掉战争——让无光岁月重演,所以我密切关注着,在我们这边发生决定x_i,ng一幕之后,我看到新闻直播里,议员雷诺正猛拍桌子,大声质问:

“你们都是瞎子吗?还看不出来真正的恶徒在做什么吗?你们想要放任子孙后代呼吸工业废气吗,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指着书上大树的图片问我们那是什么吗?你们难道也愿意让从此以后人们都变成半机器人吗?”

坐席上一阵阵的交头接耳——要我说,这些政客真的非常优柔寡断!

此刻,胖老头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颤抖着一身肥r_ou_站起来,拿腔拿调地说:“先不讨论我与雷诺议员就纳米机器人的军事化应用上的分歧,就眼前这一场战斗嘛……我认为雷诺议员说得对,我们应该全力打击机械狂热者。”

呼,算你说句人话,我还以为你分不清场合,要掐政敌呢!

议会上似乎暂时无事,但眼看死地在我面前越来越大,我也并不想输掉眼前这次战役的,所以我微微思索片刻,将圣剑留在地面,拔出圣枪。

我高举圣枪,重新开始……

唱圣歌。

我说了我没办法的啊,圣殿的神术就是这样的,动不动就是一长串的祈祷词和圣歌,好多神术都是依靠圣歌旋律来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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