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蹲在草丛里,身后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着,用目光询问。
林越抬手指了指前方,无声地说了个听字。
枝叶被折断的声音次第响起,进伴着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前方传来人的窃窃私语,好在四人武功不错,都能清晰地听见内容。
“李哥,我想回家。”只听一人带着哭腔道,“我都两年没见过我娘了,也不知道她身子怎么样,会不会以为我死了。”
被唤李哥的人没有说话。
“李哥,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了,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哪也不能去,天天就是挖挖挖,在一堆死人骨头里面找东西,两年多时间了,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跟里面那些死人一样,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躺在那里。”那人哭诉道。
李哥终于开口了:“我们又不是没跑过,结果呢?不还是被抓回来了,豆子,什么事终会有个结果的。”
豆子低声呜咽:“我做梦梦见我娘了。”
“好了,别哭。”李哥安慰道,“我们会回去的。”
“真的吗?”豆子满怀期待地问。
“嗯。”李哥的声音弱了下去,很明显的没有底气的一句话,可豆子却深信不疑。
“李哥,马上中秋了,你们县城有什么风俗吗?”
“就只是吃月饼,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天罢了,虽然无趣,不过也挺好的。”
“我们泸水就不一样了,我们还会放孔明灯,猜谜,对了,还有拽红线,就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每个人牵起一根线头,最终完整牵在一起的可以获得一对j-i,ng美的兔子灯,可漂亮了。”
……
伴随着一阵衣物摩擦声,声音弱了下去,最后化为平静。
林越只觉胸中血脉翻涌,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昀,泸水,应当是指泸水县,也就是说,这些人,就是两年前无故消失的那些男子了?
江昀读懂了林越的目光,点点头。
“还真是巧了。”林越喃喃道,“当初那个逃跑的二当家,是江演的人。也就是说在两年前江演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将军墓,恰好借着江潭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太y-in险了。”
萧枫白摸索到方才二人说话的地方,捡起地上一个制作粗糙的方包,凑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连忙丢下,不停甩手:“太恶心了这味道。”
林行云倒是好奇地捡起来闻了闻,惊喜不已,扬手递到林越面前,压低嗓音道:“哥哥,是虫虫草,真的是虫虫草,我没有说错。这虫虫草可驱百虫,在墓室那y-in暗的地方,最适合古怪的虫生存,身上带着这个任何虫子都不敢近身。”
林越闻了闻,与他拔的那株草真是一个味道,虽然嫌弃名字难听,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虫虫草的作用确实大。
“要跟上去么?”江昀问。
林越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了,里面不知有何物,还是谨慎些好。”
“你打算去弄虫虫草?”江昀看穿了林越的想法。
林越笑了笑:“知我者,景清也。”
林行云:“……”
萧枫白:“……”我现在怎么说好歹也算是长辈吧,在长辈面前都不知道收敛些吗?
四人披星戴月回了客栈,东海早已张罗好了丰盛的晚膳,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盼着大家回来。
用完膳后,萧枫白带着林行云去街上随意逛逛,消消食,临走前还不忘把东海拉走,美其名曰,运动一下,有利于健康。
林越问过马猴酒姚信羊的几个庄子,除去之前自己去过的那里,那儿的虫虫草被他们拔的毛都没有,是以便转战新的地方。
庄子上冷清得很,连盏灯也没有,前方的树下传来几声犬吠,愈叫愈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
林越干脆把江昀背起来,小心翼翼地绕过烈犬,借着朦胧的月光来到地里。
☆、探墓(2)
林行云一手拿帕子捂着鼻子,一边悲愤不已地剁着林越带回来的虫虫草,心里不时暗骂几句。
林越靠在门框上看着林行云那机械的动作,忍不住道:“怎么?想姑娘了?”
林行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唉,我的傻弟弟。”林越感慨一声。
“再说我找嫂子告状去。”林行云面带微笑。
“行了。”林越道,“好好干,加把劲,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找来的,只有这些了。”
林行云放下手中的刀,置若未闻地拿起一旁的荷包,抓起虫虫草就往里面塞。
林越看了一会便回江昀那去了。
江昀道:“又惹云儿做什么?”
“哪里惹他了?林越摸了摸鼻子,好不无辜。
江昀斜了他一眼:“好歹是你弟弟,以后你老了,他有的是功夫收拾你。”
“不怕。”林越道,“这不你还在身边嘛,你会保护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