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昀日渐苍白的脸色,林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不时揉搓着他的脸,希望把他面色弄好看一点。
门边传来声响,林越立马反过头问:“静尘师父可找到了?”
方鸽子点点头:“已经找到了,好在他们没走多远,如今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估摸着今日便能到。”
林越脸上露出一抹笑:“那就好,那就好。”
方鸽子看着躺着的江昀,前天喂他吃了解毒丸暂且制止了药性的进一步扩散,可脉搏依旧是微弱。
“哥哥,人来了!”外面传来了林行云的声音。
林越赶忙上前把门打开:“快进来!”
也没给静尘喘口气的功夫直接把他拉到江昀榻边,忙道:“静尘师父,快看看他,快!”
静尘已经了解了大概,从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倒出一颗药丸塞进江昀嘴里。然后转头对方鸽子道:“劳烦方施主拿把刀来,锋利一点的。”
方鸽子连忙拿出常用的短刃递给静尘:“这个可不可以?”
静尘接过刀,拉过江昀被划伤的手腕,直接划开上面的绷带。
“你要做什么!”林越一把拽住静尘的手腕。
静尘叹了口气:“皇后娘娘,陛下伤口上残留着毒,若继续下去伤口会腐烂,毒也会堆积越多,需要直接把这r_ou_给划去。”
林越慢慢松开手:“那您轻点,他怕疼。”明知江昀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他依旧不放心。
静尘利落地割去江昀手腕上的腐r_ou_,方鸽子在一旁及时敷上止血的药物。
静尘见状,松了口气:“接下来陛下身边不能离人,晚间若发热便是正常,待退下去,人便无碍了。”
静尘说什么林越就一直点头,小心翼翼地握着江昀重新缠好绷带的手腕。
方鸽子递了杯茶给静尘,问道:“静尘师父可知陛下所中何毒?”
静尘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陛下所中的是南疆常见的一种名唤“魑”的毒,此毒以血为媒介,一旦遇上血,便立马化作剧毒。”
“那刚刚静尘师父给陛下喂的是?”方鸽子问。
静尘道:“那是圣女专门为对付魑研究出的一种药,圣女在途中听闻陛下中毒一事,便把药交给贫僧。”
“实在是多谢了。”方鸽子感激道。
知晓江昀能醒来后,林越终日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可依旧不肯去休息,就这么干坐在榻边,等待着江昀醒来。
深夜里江昀果然发起高烧,林越进进出出跑了厨房几趟,手被热水烫起了泡也毫无察觉,一遍又一遍的拧着热毛巾敷在江昀额头上。
折腾了整整一宿,江昀的烧可算是退了。
林越四肢无力地瘫倒在榻边,一只手搭在江昀的手上,生怕错过他醒来。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清风蹭着尚未合拢的窗户溜进了卧室留下细小的足迹。
江昀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到脸上,一阵瘙痒,睫毛轻颤,眉心微微蹙起。
林越被风吹得蓦然睁开眼,没有错过江昀这细微的举动,连忙喊道:“景清,景清!”
江昀只觉脑袋异常沉重,手腕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耳边的呼喊声还在继续,本能的想要回应可怎么也张不开嘴,费劲全身力气却也只是轻轻蜷缩了一下手指。
“景清!”林越握住江昀的手,眸里泛起泪光,激动不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昀乍一听这声音里带着哭意,想张嘴安慰一下,最终再次陷入无尽黑暗。
林越急急忙忙去寻了静尘,直接把静尘从被窝里拖起来,又去把方鸽子拽了起来,把两人拎进屋:“动了,景清刚刚动了!”
方鸽子原本上下眼皮黏得紧紧的,听见这个消息立马瞪大眼睛:“真的?”
林越兴奋地点点头:“真的,你们快去看看!”
静尘先是看了看江昀的伤口,再探了探他额头,道:“已经无碍了。”
方鸽子上前探了探江昀的脉搏,逐渐沉稳,比之前更为清晰,嘴角慢慢咧开:“没事了没事了,心肝,他没事了。”
林越开心得犹如得了糖的小孩一般:“真好!”
又躺了一日,江昀算是彻底醒过来了,看着坐在榻边神色疲惫不堪,衣服上褶皱多得数不过来的林越,抬手摸着他的脸,不免一阵心疼:“多久没合眼了?”
林越握住他的手,笑道:“在你睡着的时候我都睡了。”
江昀轻咳一声,嗓音沙哑道:“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不敢睡。”林越垂眸道,“我要是睡了就少看了你一眼,所以就不睡了。”
江昀眸眶一红,手滑到林越的下巴上,长出的胡渣略微扎手:“现在知道两年前我的心情了吧?当时恨不得杀了你。”
林越一把抱住江昀,哽咽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会疯的。”
江昀下巴搭在林越肩上,轻轻笑道:“放心,我不舍得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好了,陪我睡一阵吧,身子有点乏。”江昀拍了林越,然后身子往里挪了挪。
林越合衣躺下,侧过头在江昀脸上亲了亲:“睡吧。”
还没过一会儿,耳边就传来林越浅浅的鼻鼾声。
江昀爱不释手地在林越脸上描摹着,这几日当真是把他吓得不轻。
花园里的凉亭,林行云盘腿坐在石凳上,把藏着的瓜子全部倒在石桌上,前阵子因为嫂子昏迷不醒他也没心思嗑瓜子,就是连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