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兵器相碰声,瓦片碎裂声,以及客栈掌柜啧啧心疼的声音交杂着传来,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林越将剑横在元策脖间,道:“何人派你来的?”
元策一只手捂着肩上的伤口,艰难地喘着气,别过头,不置言语。
林越收回剑,冷声道:“告诉你主子,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要掂量清楚,今日爷高兴,便饶了你这条命回去给他报信。记住下次要找爷,就光明正大的白天来,晚上偷偷摸摸的,一来就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说着,抬脚踹了下元策。
元策见今日之事已败,咬咬牙:“撤!”
林行云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道:“哥哥活动筋骨也不喊我。”
“去睡吧。”林越摸了摸林行云脑袋。
“哥哥可知这些黑衣人是何身份?”林行云问道。
林越摸着下巴道:“太守府。”
“什么?”林行云瞪大眼睛,“那个李娇对你爱而不得便想痛下杀手?”
林越白了他一眼:“若真是她派来的,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林行云:“……”
“是李稼。”林越道。
林行云愈发不解:“好端端的,他派人来杀你作甚?你也没见过他呀,难不成你背着我们对那李娇做了什么?”
林行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说的有道理,一时间看向林越的目光带着指责。
林越忍无可忍,敲了下林行云的头,道:“小孩子家家的,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读点书才是正道。”
“读书?”林行云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家哥哥,“当年父亲送我一箱古籍,你带我和二哥在院里烤红薯,你嫌柴火不好烧,就把我那箱书尽数烧了,现在你跟我说多读书?我也想读啊,那你把那些书还我!”
林越嗤笑一声:“现在来怪我?当初吃的时候还拼命地说再跟父亲要箱书来烤红薯。”
林行云:“……”
最终话题被林越带偏了,兄弟二人站在月下,数落着幼时的经历。
翌日清晨,陈漠正与掌柜清算着昨日的损失。
掌柜泪眼婆娑地看着陈漠:“大侠,你们何时走啊?”昨晚那个瓦片碎裂,门窗破碎的声音,听得他心里头好似刀绞一般,都是钱啊。
陈漠思索一下,道:“还需一段时间。”
掌柜欲哭无泪:“那大侠们以后惩j,i,an除恶的时候,可不可以离我客栈远点?”
“好。”陈漠点头答应,“尽量。”
“太守大人到!”门边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紧接着,黑压压的官兵拥簇着一位身着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食客们纷纷起身行礼,心里暗忖:这是发生了何事?
李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诸位安心用膳吧,本官只是来寻人的。”
林越刚好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李稼的声音,嘴角微扬,昨日的话还真带到了,看来今日是去不成夜落山了。
李稼看见林越,眸光一沉,元策的武功并不低,为他办事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元策受伤。思及此,眼底划过一丝y-in狠,此人若真是江昀派来的话,无论如何也留不得。
李稼敛去眼底神色,笑着拱手道:“多谢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林越笑笑:“太守大人何出此言?在下并未救过令爱。”
“爹,就是他救了我。”李娇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还望公子不要太过谦虚。”
“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呢?”李稼道,“公子是我们李家的救命恩人,本官在这里恳请公子入府一叙,让本官好好酬谢一番。”
食客们闻言,纷纷感叹,太守大人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呐。
本以为还要再劝上几句,哪只林越欣然同意:“太守大人盛情相邀,在下若是再推辞便是在下的不是了。”
李稼心里一喜:“请。”
李娇脸上洋溢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到了她李家,她有的是办法让林越喜欢上自己。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李稼边走边问。
“林木。”林越答。
李稼捋了捋胡须:“木秀于林,好名字。”然而,风必摧之。而他,正好是那阵风。
林越眼底掠过一丝讥诮,随口一诌的而已,到底是读书人的嘴,骗人的鬼,再差也能给夸出花来。
本以为林越只会在太守府待一下便回来,哪知这一待就是六天,期间一次也没回来过,好似忘了客栈里的人一般。
暗卫们抱着本子坐在屋顶,眺望着远方威严的太守府,纷纷感叹:“王爷就这么被留下当女婿了,果然人见人爱啊。”一阵海夸之后,提笔书写林越的英雄事迹,等将来编成册给王爷看,王爷一定很自豪!
林行云双手托腮,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青花水壶,然后愤怒地拍桌:“哥哥太过分了!为了那个女人,就把我们给丢下了。”
方鸽子正咬着一块糕点,被林行云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气不气,他这么过分,自是会有人收拾他的,师父带你逛街去?”
林行云一听:“好。”
师徒二人手挽着手,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了。
“臭哥哥。”林行云一边咬着炸年糕,一边骂道,“刚开始还义正言辞地拒绝那个女人,现在又躲在人家家里不肯回来,难不成……”林行云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的哥哥正被绑在榻上,而那个李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