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白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道:“特意前来道谢,多谢王爷载我一程。”
江寒心道:分明是你非要挤上我的马车。
“王爷,那个,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萧枫白笑道。
江寒礼貌一笑:“多谢萧门主挂念,一切皆好。”说完,转身回房,将门阖上。
萧枫白无力地耷拉下脑袋,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萧枫白沮丧地回到国师府,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林越,不禁纳闷:“人呢?死哪去了?”
林行云咽下口中的糕点,回道:“去宫里陪嫂子了。”
“我没在这阵子,他们进展这么快吗?”萧枫白难以置信道。
“废话。”方鸽子白了他一眼,“难不成像你一样一直打光棍?”
萧枫白:“……能别这么扎心么?”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光棍?”方鸽子斜眼看着他。
萧枫白硬着脖子回道:“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嘁。”方鸽子撇撇嘴,“念叨了这么多年,不还是一样,等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了,再来说吧。”
萧枫白欲哭无泪,有点困难啊。
泸水县县衙内,一青衣男子蹲在石阶上,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拨弄着地上的碎石,边啃边玩。
“大人!不好了。”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苏明谙抬起头,好看的眉毛一皱,道:“又是土匪来了?”
衙役点点头。
“又没抓到?”苏明谙从容地咬一口馒头。
衙役再次点头,脸带愧色。
苏明谙长叹一口气:“这都第几回了?”
“算……算不清了。”衙役不好意思地说道。
“罢了,先下去吧,本官再想想。”苏明谙无力摆手。
衙役慢慢退下,对于这位苏大人,他很不理解,听说在王城可是个fēng_liú才子,更是考上了状元,凭着才气加上自身容颜按理说应该可以在王城混得风生水起的,可是为何会来他们这穷乡僻壤,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几餐的地方?
泸水县是平州最穷的一个县城,四面环山,虽说是关内的交通要塞,平日能收些关税钱,可还是穷得叮当响。周遭坐落着数不清的江湖门派,平常打打杀杀是常事。前几任县官来了还没一下,凭借着关系马上就调走了,可这苏明谙,一介书生,胆子却极大,丝毫不曾畏惧,一待便是四年。好在苏明谙治理有方,带着乡亲们开荒地,种粮食,使得百姓们的生活有所改善,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没米下锅。
苏明谙是大家见过的一位最没官威的县令,为人极其随和,很受百姓爱戴,所以即便是没有抓到土匪,大伙也没有过于埋怨,因为大伙相信,苏大人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苏明谙啃完馒头,极其烦躁地挠了把头发,将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被他挠得跟j-i窝一般,这才舒坦些。
苏明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走进书房,师爷应擎下一刻便进来,说道:“刺史大人派人来说,大人何时能抓到土匪,他再派人过来相助。”
“死猪!”苏明谙气愤地踢了下桌角,“老子要是抓得到还要问他借人?”
应擎对于自家大人说着这与面容不相符的脏话一点也不意外,补充道:“刺史大人说,既然没有伤及百姓,那就请大人自行解决。”
苏明谙冷哼一声:“老子不需要他的人了,有人会来。”
“苏大人指的是我么?”窗外飘进一阵戏谑的声音。
苏明谙一听这声音,脸色骤变,指着窗外的人,大声道:“来人,把这人给本官叉出去喂猪!”
应擎:“……”
男子:“……”
王城内,江昀放下苏明谙送来的密函,愁眉不展。
东海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苏大人要成亲了?”
“他现在可不想成亲。”江昀摇摇头,“是匪乱。”
“专门劫财,却不伤人性命,狡猾异常,来无影去无踪,多次逮捕都抓不到。”江昀叹道。
“苏大人都抓不到的人?”东海惊讶不已,这苏明谙可是点子最多的了。
“他一封信上哭诉着衙门人手不够,抓不到土匪,每次都是他去。他这个县令难当,愧对朕,愧对百姓,白白领朝廷俸禄,拿着钱不干事心里难受,说什么还是当个衙役好,不会这么自责。还说最羡慕刺史钟岭琼,餐餐都能在饭桌上吃饭,他不能。”说着说着,江昀笑了出声。
除去君臣关系之外,苏明谙与江昀交情还算不错,当年苏明谙自请去泸水县,江昀还特意派了暗卫去保护他,顺便方便传递消息。
东海也跟着笑了,这拐着弯的指责钟岭琼不干事。
“这泸水县的事,都这般严峻了。”江昀揉了揉眉心。
“陛下,淮安王来了。”东海出声提醒道。
江寒走进来,拱手道:“陛下,此次泸水县土匪横行,臣愿请旨前去剿匪。”
“王叔才刚回京。”江昀犹豫道。
江寒微笑道:“臣也歇了三天,听闻泸水县风景不错,也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那朕便允了王叔。”江昀道,“从神机营调五千兵士听从王叔调遣,三日后出发。”
江寒:“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