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鸽子愣了一下,道:“跟踪不应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对方的么?”
苏明谙转头问蔺衍:“直接冲进去抓人有几成把握?”
蔺衍想也不想直接道:“十成。”
苏明谙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萧枫白噎了一下,目光里飘忽不确定,大哥,讨好媳妇也不是这样的,凭借着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人,就这么信口开河说十成,大哥,能不能走点心啊!
林落倒是很干脆地说明:“我只能撂倒一个,他只能被人撂倒。”说着,指了指不在状态林行云。
林行云回过神,不满地看了眼林落,他武功不低呀,刚想张嘴反驳就被林落捂住嘴:“不许说话!”
林行云只好乖乖听话,再次当起鸵鸟来。
蔺衍浑不在意,一掌震碎假山,在一阵石屑中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一股潮s-hi的味道直冲鼻尖。
蔺衍艺高人胆大,二话不说拽着萧枫白往前走,美其名曰探路,手却紧紧把苏明谙护在身后,不时询问一二。
萧枫白:“……”不要脸。
方鸽子一手拎着一个徒弟紧跟在后,陈漠则带领暗卫们断后。
另一头,之前接应鹿子的那个男子名唤马晖,与那位被鹿子二人打死的老五是关系极好,把人交给炎容后,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炎容并未把人带去见郑柯,而是私自扣下,不免心存怨怼,老五分明已经出事,这凶手就在眼前竟然不惩罚他们,胸腔里涌起愤怒。
马晖趁着四下无人,溜进关押鹿子他们的那间屋,守门的两个土匪恰好与马晖关系较好,只是马晖日常都居住在外面那间竹屋内,并不常在此走动,偶尔来一次,也是打个招呼匆匆离开,是以在这里遇上,不免有些惊讶。
“马大哥,你怎么来了?”土匪甲道。
“难不成又有什么好消息?”土匪乙笑道,“咱们这些兄弟里面,就马大哥最受大当家器重了,前途无量啊。”
马晖心不在焉地听着二人的恭维,道:“二当家带来的人可还在里面?”
土匪甲点点头:“在的,马大哥可是有事?”
马晖挺直腰杆,轻咳一声:“他们拿了老五的东西,我来要回来。”
土匪乙一听,也没多问,连忙点头哈腰道:“那马大哥快去把东西拿回来吧。”说完,走到一旁,示意马晖进去。
马晖冲二人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麻子好不容易被鹿子劝了一下安心了些,刚爬上榻准备躺下休息一下,就看见门被踹开,马晖板着脸走了进来。
麻子心里直打鼓,自从进了这里面之后,心就像是悬在高崖上一样。
“大,大哥好。”麻子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喊道。
马晖的目光犹如鹰隼般在二人身上逡巡,冷冷道:“告诉我,你们把老五怎么样了?”
麻子身子忍不住发抖,不敢看马晖。
马晖上前一步,鹿子及时起身,挡在榻前,扯出一抹笑:“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你们当真以为我们傻么?我们的人,从来不会让外人来这里,即便是死了。”马晖一把揪起鹿子胸前的衣襟,恶狠狠道,“猪鼻子c-h-a了两根葱就真拿自己装象了?”
鹿子脸上红潮瞬间褪去,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眸光微闪,依旧嘴硬道:“大哥这是何意?我们真的是老五的手下,没有他,我们哪里会找到这里来,我们只是来换银子的。”
马晖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后随手丢开:“就你这伎俩,也配跟我马爷耍花招?”
林越干脆弯身躲在桌底下,借着桌旗的遮掩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听了这么久口水战,真的是有些累,又无聊。
马晖抽出腰间的刀正欲架在麻子脖颈上,就听见身后传来炎容那带着嘲讽的声音:“马爷当真是微风,本当家只是关了几个人而已,马爷一个不顺眼,就想砍了不成?”
马晖身形一顿,脸色几变,讪讪地把刀收回,转过身对着炎容抱拳:“二当家。”
炎容打量了屋内的场景,笑问:“你这是不满意我把人关这?”
马晖看着炎容脸上的面具,他正逆着光走近,面具显得有些狰狞,心头一跳,低头道:“马晖不敢,只是这二人居心叵测,想替二当家教训一下罢了。”
“我知道你对我这二当家不满已久,大当家看重你,因为你有过人之处,我炎某惜才爱才,也不与你计较,方才我已将事情告知大当家,你马晖若是还有什么不满,便去找大当家问个明白。”炎容笑容一敛,沉声道。
马晖脸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方才道:“马晖知晓。”
“那就回去吧,无事莫来。”炎容转眼间又恢复成那位温润的二当家。
马晖走出屋,方才发现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晃了晃脑袋,板着脸离去。
“多谢二当家。”鹿子爬起来,连连鞠躬。
麻子也跟着有样学样。
炎容笑而不语,抬走慢慢走到麻子身边,朝他伸出手,好似要扶他。
麻子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眼前白皙的手,犹豫片刻,然后将手放上,刚挨到那略带寒意的掌心,只觉胸口一疼,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c-h-a着的利刃,又艰难地看了眼笑得云淡风轻的炎容,眼里交杂着悔恨,不甘,以及无限的愤怒,然而,下一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鹿子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