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坐落于一片宽阔的山谷中,依山傍水成盘龙之态,天然成就绝佳的风水宝地,走入其中便让人心旷神怡,心胸开阔。虽未设山门,但居中的长天宫雄伟巍峨非常醒目,牌匾上用一种古老的文字书写长天二字,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观之便心生敬畏和肃穆之感。
这里古色古香,见不到丝毫的现代气息,也将现世的繁华和浮躁一并隔绝在外。
世外桃源,莫不如是。
这次参与甲子论学的一共有十五名方士,华夏最神秘的力量同聚一堂,长天门面面俱到唯恐怠慢任何一人。
“孟天师,毕先生,请进。”
看到苟梁带着毕厦接引弟子有些吃惊——虽然请帖上说可以携带一位家属,但为了心无旁骛争分夺秒地汲取道统新知,还从来没有人携带过无关人士进长天门。
不过她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客气地说:“二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还请在这里稍作休息,有任何需要,请摇此铃。有弟子随候一旁,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他们就是。”
“多谢。”
苟梁一踏进这座院子就感受到了孤阳子的“用心良苦”。
瞧瞧这院中的三清像,这些不起眼的摆设暗合而成的二十八星宿阵,凝聚强盛的阳气和罡正之气,只差没有竖上“魑魅魍魉入内必死”的标识。
好在,他这十天时间日以继夜地为毕厦提纯从古墓收服的胆小鬼的鬼气,凭毕厦现在五千年厉鬼的修为,就算是孤阳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想凭借阳宅风水罡气对付毕厦不过痴心妄想。孤阳子也清楚这一点,他此举也不过是给他们添堵,就是要他们住的不痛快。
接引弟子离开后,苟梁就歪在了毕厦身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毕厦也心疼他辛苦,温声说:“睡吧,我守着你。”
苟梁趴在他腿上圈着他腰,没j-i,ng打采地说:“这里可是孤阳子的地盘,我们万事还是小心为上。他当年借童男童女血祭之法镇压你的时候既然能用自己儿子替他挡灾,想必也已经为自己想好退路。说不定他手上还留着能够控制你的东西,现在哪儿是睡觉的时候。”
毕厦说:“他想对付我,也不会急在这一时片刻。”
苟梁一想也是,枕着毕厦的腿放松自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这十天没有一刻懈怠,也是累坏了。毕厦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静地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嘴角溢出一丝笑容,直到苟梁睡熟了,他才抬起头来。
眼中的柔情被冷凝取代,“孤阳子,我倒不知你有窥探别人闺房之乐的癖好。”
他抬手一挥,一团鬼气朝虚空中残留的那一丝鬼气打去,被监视的感觉消失的同时,回防的孤阳子还是慢了一步,顿感双目刺痛,留下一行血泪来。
鬼气涌入双眼缓解了疼痛,孤阳子冷笑一声,就算你二人看破我的目的又如何,长天山必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当晚,孤阳子率弟子为贵客接风洗尘。
一番虚礼后,他说道:“明日午时我将与孟天师共同将那厉鬼封印,各位可随我这不争气的徒弟在长天门四处走走,怠慢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众人连道无碍。
苟梁却知道,孤阳子一定等不到明日午时。
果然,昼夜交替的破晓时分,一阵招魂铃响起,苟梁只觉手中一空,毕厦就消失在他身边。
“毕无战,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附身在独孤阳身上的孤阳子笑容y-in森,而他手边立着的是一副白骨。
毕厦怔住,那是自己的遗骸!
意识到大事不妙,毕厦抽身要走,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孤阳子掐住了白骨的脖子,毕厦感同身受当即被人扼住喉咙,只听孤阳子得意道:“你一定想不到,时隔三千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尸骨吧?为了保全这白骨不化,我可是费尽心思,毕无战,等了三千年还是让我等到了你。哈哈,我不知道你那小情人用了什么办法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大涨。但那又怎样?只要你的尸骸在我手上,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孤阳子狞笑起来,看着被掐住喉咙发不出声音的毕厦仍然不解气,抬脚一脚将白骨的膝盖踹弯。
毕厦只觉双腿如有千钧之力压下,让他不由自主地重复白骨的姿态,他以鬼力强抗,才没有第一时间跪下去。
孤阳子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大感快意。
狠狠地将白骨上的一根肋骨折断,孤阳子也不急着杀死毕厦,他就是要折辱对方,这三千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
毕厦闷哼一声,身上的鬼气散了一散。
“这副白骨陪了我三千年,我日夜用鬼气浇灌,将他铸造成我的傀儡。谁能想到生前威风凛凛的无战将军,在死后却要对我卑躬屈膝。”
看着毕厦苦苦挣扎却徒劳无功的样子,孤阳子心中就觉痛快。
但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阵法就要被破了。
他低估了苟梁的本事,他的阵法竟然连一个时辰都困不住他。孤阳子恼恨无比:“你造孽无数,自食恶果,凭什么要我为你葬送十世功德!你早就该死了毕无战,当然,现在也不晚。等你死了,我就去杀了你的小情人,让他陪着你魂飞魄散!受死吧!”
毕厦双眸一冷,浑身鬼气暴涨,想要冲破孤阳子的桎梏。
怕节外生枝,孤阳子不再耽误,一个狠劲劈过去就要将毕无战的遗骸击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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