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人对这三家多少都有些耳闻,而白二爷只有一个独子,听说从小不听话跑出国去学艺术把他气病了几回,没想到居然就是白东明。
此时听白东明替他父亲道歉,又抱歉之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苟梁冷淡地点了点头:“你的家人是你的私事,不必跟我细说。只不过,我很好奇你父亲这么热情地邀请我的理由。”
白东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静,此时见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有些惊讶但没有好奇,也没有因此要疏远他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挠挠头说:“你也知道我的x_i,ng向,我爸一直不同意。前几天他在我手机上看到我、小天还有你的合照,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所以想通过你要挟我回家继承家业。”
“原来是这样。”
说着苟梁看住了白东明,“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我还是和你确认一下,你不喜欢我吧?老白。”
“当然不是了,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喜欢段小天?”
“……”
白东明一下子噎住了。
于是苟梁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段小天……兄弟,节哀。”
白东明:“……你这也算安慰我啊。”
段小天那家伙就是直男癌晚期,大学那会儿白东明用尽了手段,还搅黄了段小天好几段情缘,结果两个人为此打了几架,回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么多年,白东明对他都已经绝望了。
这时有人来提醒白东明该去换衣服了,苟梁起身说:“我给你包扎一下。”
白东明见他站着都有些打晃,就知道是他爸用的办法十分过分,连忙拒绝了,只让他放心休息,晚上他一定送他回去。
苟梁看着已经无限靠近白家的大盲点,心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老板不好了,秦家人包围了我们!”
白家的属下震惊失措。
正准备迎接贵客的白二爷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属下连忙放出了别墅监控录像,他们不仅被包围了,外面还埋伏了很多秦家狙击手,而他们的人已经全被制服了。
白二爷脸色难看,让白东明回楼上去,他要亲自去会一会秦翟。
白东明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脱身,扶着老父亲到了门口。
见了秦翟,白二爷忍怒道:“秦爷好久不见。你隐退久了,莫非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我好歹也算你的长辈,你这样打上门来,是想做什么?”
刘叔推着秦翟在白二爷面前停住,秦翟冷冷看了他们父子一眼。
哪怕是仰望的角度也丝毫无损他的威仪,而这一眼就让白东明明白为什么当年秦翟隐退的时候、他的父亲会有那样的感慨和庆幸。
——这个男人,比正对着他们的枪口还要可怕。
秦翟:“这个问题应该是我请教白二爷才对。我秦翟自问与你从无过节,你绑了我的人,又想做什么?”
当年秦家父子相争产业动乱的时候,多少人想着从中分一杯羹,白二爷也曾和秦翟交过几次手,对他的脾x_i,ng还算了解。
现在听他这样说话,便知道对方已经怒到了极点。
再一想今天他绑的人只有苟梁一个,白二爷惊讶道:“秦爷,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老头子今天只是请了小儿的一个朋友来家里做客,并没有对您的人如何。还是说……邱医生就是你要找的人?”
秦翟看了一眼白东明,见他伤口就猜到他是刚才电话里听说被病属划伤的白医生。鉴于他和苟梁的关系不错,秦翟压住了怒气,道:“既然这样,我能否接我的人回去了?”
白二爷哪敢有二话,连忙让人把苟梁请下来。
苟梁还有点犯晕,见他这副大动干戈的模样笑了下:“秦翟,你怎么来了?”
秦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把提着的心落回原处。催动轮椅上前,秦翟握住他的手问他:“受伤了吗?”
苟梁摇了摇头,又说:“有点难受。”
秦翟的表情冷了几分,把苟梁拉到腿上,急声问他:“哪里难受?疼吗?”
“不疼,我想睡觉。”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给秦翟看——为了保持清醒,他给自己扎了好几针了,反复扎在一根手指上,现在针眼青紫得非常刺眼。
秦翟紧紧皱着眉头,“怎么总是把手弄伤。”
他把苟梁的手放在手里含住,好像已经见过他伤过好几次手指一样,看到就让他难受。
苟梁打了个呵欠,秦翟松开他的手指说:“现在安全了,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