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因挎着一个lv手提包,矜贵地站在入户的地毯上,沉声问:“你爸呢?”

肖池甯端着杯子走回客厅:“还在睡觉,你别吵他。”

“几点了还在睡?”裘因y-in阳怪气地笑了笑,故意扬声说,“怕是通宵和小情人翻云覆雨累坏了吧。”

肖池甯坐在沙发上,一口口地喝水润嗓子,没心情搭理她。

裘因走近几步,突然问:“你见过吗?”

“见过什么?”

“你爸的姘头。”

不愧是母女,池凊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肖池甯觉得有意思,点头道:“见过,长得比你女儿好看,还比你女儿年轻。”

“肖池甯!”裘因恼恨地瞪着他,“是你爸教你这么说的?”

肖池甯不明白她究竟是过分相信人性本善,还是对他仍存有成长得根正苗红的幻想,才会问出如此自以为是的问题。

“事实需要谁来教吗?”他反问。

裘因僵直地立在茶几前,呼吸粗重,愤怒滔天。可肖池甯觉得还不够。

他放下杯子,起身说:“既然你这么闲,不如去问问你女儿,她的姘头又有几个,长得有我爸帅,有我爸年轻吗。你去问啊,看看她有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冰清玉洁。”

裘因气得面目狰狞,口齿不清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上北京来是对的!我再不来,你就要被肖照山毁了!”

她抬脚往房子深处走,恶声质问肖池甯:“他在哪个房间?让他出来!”

肖池甯见她直奔主卧去,连忙绕过茶几想拦她:“这是我家,我同意你进去了么?”

裘因凭经验选了正对餐厅的那间房。然而当她打开门,却看到里面俨然一派书房的布置。她又打开了右手边的门。

也是书房。

一共就那么几个房间,肖池甯见她转向了真正的主卧,不假思索地从身后拍开她正要抬起来的胳膊:“滚出去!跑这儿来发你妈的疯!”

裘因不依不挠地越过他去压门把手,还不忘伸长了脖子对屋里的肖照山喊:“躲在小孩儿背后装死算什么男人?!”

室内诡异地安静了一秒,她听见门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即将捉j,i,an在床的胸有成竹顿时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粗暴地搡开挡在身前的肖池甯,不管不顾地推开了门。

肖池甯烧了一夜,这会儿仍四肢无力脚步虚浮,被裘因这么用力一推就笔直地撞上了墙,没有防备地跌倒在地。

“哐!”

r_ou_体和地板、门页和门堵猛然相碰,发出巨响。

刚从主卧卫生间里出来,还穿着一身睡衣的肖照山眼里没有别人,他只看到肖池甯摔倒了,捂着肩膀,痛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他冷着一张脸,擦过裘因的肩膀出了卧室,一言不发地蹲下|身扶起肖池甯,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随后扳开他的手替他轻揉着伤处。

裘因视若无睹地在主卧里一通乱翻,却没在床上、卫生间、衣柜里、窗帘背后看见理应狼狈现身的小三。

“你把人藏哪儿了!”她回身逼问肖照山。

肖照山充耳不闻,始终埋着头给肖池甯揉肩膀,仿佛这是天底下顶重要的大事。

“还摔着哪儿了?”他抬起眼,问肖池甯。

“屁股。”肖池甯低声骂,“c,ao,老不死的劲儿挺大。”

肖照山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好像退了。去拿件衣服披着,到书房里等我。”

肖池甯看向裘因,讽笑道:“有人占着我们的卧室,我去哪儿拿?”

苦心寻找的小三就在眼前,裘因却想不到那儿去,听见他说“我们”,也只当是这儿没多余的卧室,父子俩才不得不睡一间房。

肖照山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起来:“我给你拿。”

肖池甯稍作犹豫就听话地去了书房。肖照山当着裘因的面,从柜门大开的衣柜里挑了件自己的薄外套,顺便带上了放在床头柜的药,给肖池甯一起送了过去。

“别跟她废话。”肖池甯穿上外套,不耐烦地说,“实在不行就把她轰出去。”

肖照山不应,叮嘱道:“保温杯里有昨晚的水,应该是热的,记得把药吃了。”

书房的门随即被他关上了。

肖池甯百无聊赖地蜷在肖照山的椅子里等了半个小时,起初还能听到裘因高声指责肖照山负心,背着池凊偷人不成还反过来先甩了池凊,后来他只能听到一阵哀泣,再无别的内容。

昏昏欲睡之际,书房的门又开了。

“肖池甯,出来一下。”肖照山仿若公事公办,说完就回了客厅。

肖池甯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出去见裘因:“还有什么事?”

裘因鼻尖通红,烫成小卷j-i,ng心打理过的短发却分毫不乱,衬得这余泪都不显真心。

她抖着嗓音,问:“小甯,你想跟着你爸还是——”

“我爸。”肖池甯打断了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其他选择。

裘因攥着手帕闭了闭眼,终于肯死心一般:“好……外婆知道了。”

肖池甯站在她的对面,微微一愣,猝然感到了一丝难堪。就好像她这一声“知道了”放弃的不是自己一文不值只会惹祸的外孙,而是别的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东西,比如她看重的金钱、面子和地位。

总之,决不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不清楚肖照山在那半个小时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让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女人妥协离开。


状态提示: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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