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祺眼底微动,银铃轻响。
“您知道吕氏制药厂吗?”陆然转身面向陈老板。
“能不知道吗?”陈老板哼笑一声,“当年那场火烧的,把我这楼都熏黑了,翻修花了我一个亿,药厂那么多人没一个活着的,我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陆然点了点头,心下明朗,文祺应该是赶在药厂爆炸前逃了出来,由于身体虚弱无处可去,才就近选了这里当成临时避难所。
或许是肖谔的目光太过真挚,太过温柔,让文祺避无可避,他动了动眼皮,眸光扫至眼尾,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有太多东西被这一眼对视悄然唤起。
肖谔红着眼睛,那股心慌终于在四目相对中被缓慢抚平,他读懂了文祺眼里的话,又或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他必须义无反顾,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我们回家吧。”
说完这句,肖谔脱下身上的冲锋衣,裹住文祺清瘦的肩膀,在尽量不碰到对方的前提下,动作虔诚的为他穿好,轻慢的将人打横抱起。
六年前的春天,他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