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也是以另外三个孩子为荣,一直盼着儿女能接他们进城享清福。
好在晨曦的父亲并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也懂得谦让他人,只是这份谦让在其他三人心中,就成了好欺负。
年复一年,日积月累,这种好欺负的心态慢慢转化为了瞧不起。年少之时,瞧不起这个弟弟(哥哥)的木讷愚笨,等成家立业后,更是看不上农村的这门穷亲戚。
至少在晨风印象中,逢年过节,他叔伯姑姑从未回过青山村,一般是晨曦的爷爷奶奶唠叨着晨曦的父亲带着他们进城看望子女,带着晨曦晨风母亲辛辛苦苦晒好的地瓜干和风干的腊肉,只是这些东西大多是不会被看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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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出了村子就碰上公交车,一路到了县城。这些年如阳县城变化很大,但老街道基本没有什么改变。凭着早年的记忆,晨风到了大伯家所在的街道。
晨风大伯范东齐住的是家属院,早年单位集资分的单元房。晨风小时候随着爷奶来过几次,此时看到这外观有些破旧的楼房,竟然觉得十分陌生。
但愿这家人还住在这里,否则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找他们,晨风想到这家人的所作所为,握了握拳头,冲进了楼梯道。
“叩叩叩,叩叩叩!”
屋子的内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隔着防盗门上的铁丝网,用略微尖锐的声音问道:“你找谁?”
“找范耀宗。”看到女人的一瞬间,晨风咬紧了牙关。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婶婶,当年在得知他家有二十万的赔款时,就是这女人怂恿着他大伯去问他哥要钱。
“你是?”门内的女人不断打量晨风,眉头随着心里的疑惑越皱越紧。
“看来婶婶事务繁忙,竟然连我都认不出了。”晨风嘲讽道。
女人惊叫出来:“你是晨风?”
这时,对面邻居的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从屋内走出,看到这边的,不由放慢动作,好奇地多看两眼。
“赶紧进来!”晨风的婶婶不得已开了防盗门让晨风进屋。在这小区住了多年,她可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屋内的装修并不十分豪华,但一看就是经主人精装修过的,因此屋龄虽长,但跟破旧的外观不同,内部处处透出舒适。
廖香梅走进屋,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老范,你亲侄子来看你了。”说完便坐在沙发上,拿起十字绣,一点没有端茶待客的意思。
晨风站在玄关处,盯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一个胖男人,从他略微浮肿的眼袋和浑浊的眼神看,再也找不出他与自己失去多年父亲有何相似之处,这只不过是一个长期酒色已经被掏空的老人。
男人看到晨风,张了张嘴,半晌道:“我今年已经退休,家里的钱都被你堂哥拿去做投资。”
晨风只觉好笑,该不会以为他是来借钱的吧?
“大伯,我今天来是找范耀宗问点事,”晨风一看就知道,他的这伯父早已不当家,与他们多说无益。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年轻男人进屋,看到晨风站在屋内,还以为是他妈妈的学生。
廖香梅从教多年,学生一届接着一届,这些年,家里66续续来一些发迹的学生,都是廖香梅以前教过的,因此,看到晨风的时候,范耀宗也没当回事。
可晨风却一眼就认出他来,这个堂哥,无论长多大,范耀宗还是一样地目中无人,一样地不懂事。小时候跟着奶奶爷爷给大伯家送年货,这位堂哥可是从没给他好脸色过,对于爸爸给的二十块钱压岁钱更是不屑一顾。
二十块钱搁到现在,确实不是什么大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