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忌支着头侧脸看着他,小声说了句:“恨我吗?”
张丘猛地抬头怒目瞪向他,下巴两侧的腮帮子被不断咬紧的牙齿里外鼓动着,就怕下一秒直接张口咬了过来。
祁忌的嘴角咧开,上前凑近了几分:“你是不是在想,假如我没有转学过来,这第一名的保送名额铁定是你的了?”
张丘不语,鼻孔呼出的气越发粗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假如,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又会如何呢?”祁忌嘴角咧的更大,继续问,“你是不是还在想,我这么一个从不认真听课而且好玩的学生凭什么得了第一名,对吗?”
张丘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可是我就得了,你又如何呢!”祁忌的表情甚至有点得瑟,慢慢的低头笑出了声,而后又像是疯魔了一般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狂妄又豪放的笑声使得整条走廊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张丘气急,将桌子上的课本全部扫了下去,发狠的对祁忌指了指:“你给我等着。”踩着课本走出了教室。
祁忌的笑渐渐收敛了下来,看了眼一脸莫名的同学们,勾唇笑了笑,大声喊道:“今儿我高兴,送你们每人两。”
宿舍内,“刺啦”一声,张丘用裁纸刀一道一道的划着一个小布娃娃的脖子,嘴中嘟囔着瘆人的话语“去死,去死……”,发红的眼珠溢满了癫狂。
布娃娃的脖子被裁断,裁纸刀又划向了他的肚子,既而是胳膊,腿,直至将布娃娃划的粉碎,只留一堆小布块和棉絮,不知道它之前是个什么东西。
像是不解气,张丘又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拆散,胡乱的抓挠着,裁纸刀胡乱的划着,口中发泄的喊了出去“啊啊啊……!”
疯癫的状态持续了半个小时,张丘筋疲力竭的倒在一片狼藉中,乱成j-i窝的头发竖在头顶,身上全是棉花套子,说是刚从乞丐堆里爬出来都不为过。
祁忌的话一直在脑内徘徊着,张丘冷漠的寒光愣愣的看着手中这柄裁纸刀,祁忌,这是你逼我的。
明明这条捷径是我的,明明被保送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转学过来!
你抢了这条路,要是你消失了,那这个名额会落到谁的身上?
张丘被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击中了心,是我,被保送的人会再次变成了我!哈哈,是我,是我!
像是再向前走一步就会碰到美丽无双的北极光一般,张丘兴奋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刀刃,将溢出来的血珠抿入口腔,嘴角露出嗜血的残忍笑容。
☆、第二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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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得到了校领导的关注,也因为可以不用参加高考从而对他的管理松懈了许多。
就像是个脱了缰的野马,祁忌鲜少出现在教室,同时与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打成了一片,篮球,足球,羽毛球等等,凡是涉及到体育类的项目总会看到这个好动的大男孩的身影。
高三的同学们虽是羡慕,但是该学习的学习,该做题的做题,并没有受太多影响,毕竟本身没有对保送报太大的希望,还是踏踏实实的参加高考为好。
“学长……”梳着马尾辫的高一学妹红着脸递过来一个信封。
“哦~~~”周围的学弟们挤眉弄眼的起哄。
“不是我的,是,是别人转交给我的,让我,让我交给祁学长。”学妹结结巴巴地解释,大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祁忌十分绅士的接过信封揣在上衣口袋里,并不打算当场拆开看看,默认了周围学弟们的起哄,对女孩温柔的说了一句:“谢谢,我会看的。”
“哈哈哈哈……”学弟们哄笑声更大,女孩的脸红成了熟番茄的颜色,‘娇嗔’的看了眼祁忌后跑开了。
这样的小c-h-a曲,自祁忌与学弟们玩到一起后几乎每过四五天就会上演,也就不足为奇,女孩走后他们仍是继续称兄道弟的玩耍。
当天夜里十一点半,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
祁忌单手c-h-a兜的靠着粗壮的梧桐树干,脚尖不住的碾压脚下的石子,口中叼着一根木奉木奉糖,时不时的模仿抽烟的样子吐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烟圈,自娱自乐玩的倒是痛快。
远处传来脚步声,祁忌咔吧咬碎了木奉木奉糖,眯着眼睛盯着渐渐走来的身影,是张丘!
祁忌向上翘的嘴唇抿了抿,扔掉手中的糖棍,对来人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嗨,原来一直暗恋我的人是你,早说嘛,何必那么费事写情书约在小树林,在教室内传个纸条岂不是省事?”
张丘讥笑:“你脸皮倒是厚的可以,暗恋你?我呸,我恨不得捅死你。”
祁忌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咳了一声:“你确定跟我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傻x!”张丘骂了一句。
祁忌有些可惜的耸耸肩:“真遗憾,本来我还想答应你来着,仔细一看你长得还挺帅的。”
张丘根本不理他这胡言乱语,y-in冷着目光盯着他:“祁忌,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祁忌点了点嘴角作沉思状:“不是来找我告白的,其他的我还真想不出……啊,等等,你应是恨我的对吧,所以你来找我打架的?”
张丘冷哼:“亏你还记得我恨你,是不是这几天把你得瑟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姓祁啊。”祁忌微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祁,单名一个忌字,禁忌的忌。”
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