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有点来气,抵着这人,“段叔叔是不是要你们联姻?”
段青许抬抬眼,想了想,道:“嗯。”
段东成目前的想法确实是这样,段家周家强强联合,势必会更上一层楼,他看重段青许,自然也看重这些事。
“那你呢?”江怡逼问,凑近了些。
段青许眉头微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师兄没那个想法。”
“你有?”江怡闷声道。
定然是没有的,她心里清楚。
段青许顿了顿,大概在想该怎么说,良久,道:“不会联姻。”
生意场的事复杂,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段家周家利益牵扯众多,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些时候哪怕已经闹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当初两方家长提这个的时候,她和周启深都没表态,是以当时大家以为他们是同意的,两家的合作亦更进一步。其实联姻对于两家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两个小辈不同意,段东成和周父总不能拿刀架脖子上逼他们。
段青许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即便没有周启深,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取而代之,不论姓周还是姓什么,迟早得面临这个。某些事她从未开诚布公地和段东成谈过,亦没告诉过任何人。
少数向来难以被接受,但能力往往凌驾于偏见之上,她深谙其理。
至于周启深不表态,是想得到她的帮助,现今周家掌权的还是周老太爷,并不是周父周启良,周家的血亲有两支,周启深还有一个只比他大十来岁的小叔。周老太爷的原话是将来他走了,如不出变故,周家将由周启良接任,但不仅限于周启良,潜在的意思就是有能力者居之,都不行就按长幼顺序来。
周老太爷对儿孙辈们争权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在乎周启良还是小叔亦或者周启深谁来掌管周家,谁有本事谁就可以坐他的位子。周启深要争权,想接任周家。
周家小叔狼子野心,这些年可没少出y-in招,暗地里揽了不少势力,上回那家公司,基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段青许帮周启深在背后捅了他一刀,通过稀释股权的方式,将投票权拿了回来。段东成一向看不上周家小叔,觉得这人不入流,亦不允许她去掺和。
说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与利益有关。
双方家长知道他们不愿意,可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联姻不成合作还在,时候不到就不会把这个拿到明面上讲。
江怡动动腿,憋了老半天,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周启深没有,还有一个呢……”
没听清楚她的话,段青许继续看着她。
江怡别开脸,没有提周白芷,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
“有时候要过来住,离学校近。”
江怡没来之前,她跟班上另一名同学同宿舍,两个人住一起难免会有摩擦,偶尔不想回家又不想被打扰,就到这儿住一两晚。
“还以为你考研要用的。”江怡侧身子,从她身上让开,心道这人还真是大手笔,为了清净直接买下一套房。
望见床头柜放着昨晚没喝完的水,她推推对方,“帮我拿下水。”
段青许给她拿了,正要递过去时,江怡忽然把长腿挤进了她腿间,她微微用力捏紧瓶身,面上却十分平静,不显露出任何别样的情绪。
江怡成心要这般,见她越是若无其事越肆无忌惮,接了水却不喝,丢在一旁,支起身子神色正经地打量着对方。
“昨晚你给我穿的睡袍。”她说。
段青许不言语。
江怡抓住了她的右手,扣到自己腰间,段青许放任她随便怎么样,没有任何动作。这一回,江怡不再像以前那般只是做做样子,而是重新压上去,将扣到腰间的手一点一点缓慢地向下带。
她的另一只手撑在段青许肩上,不要这人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当快要到时,她伏下去一些,带着段青许的右手感受自己的变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女的。”
睡袍领口敞开,她扬了扬脖颈,半露的锁骨更加凸显性感,披散的乌发从颈后落下,落在段青许肩上。
段青许薄唇阖动,仰仰瘦削的下巴。
江怡凑到她唇角,停留了会儿,探了进去。
外面的天空在不知不觉间愈发白亮,无垠的夜色逐渐被卷吞掉,玻璃窗上凝结出露珠,当白亮完全取代夜色时,露珠从玻璃窗上滑落,留下一道道s-hi痕。江怡不容许这人有一点闪躲,把她的右手往下带了些。
露珠落到了窗台上,一下子ji-an开,将那一处熏染s-hi。
许久,江怡放开她,缓了缓气。
她嘴唇红红的,勾了勾散落的耳发,单手撑在一侧,俯视着段青许,抬抬腰肢,直直地看着,似要将底下这人深埋的情绪看穿看透。
“段青许……”她轻声喊道,什么都没再做。
薄款的睡袍掩盖不住她凸凹有致的姣好身材,只一眼,就能看得清楚完全。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良久,都在等待对方。
最终,还是她先落下阵,抿抿唇,打算起开。
可刚刚一动,腰间却被握住。
……
……
江怡一向有心没胆,越是招惹不得越要招惹,真招惹到了,又不敢了。
她还记挂着之前被推开的“仇”,临到阵前,也让段青许体会了一回。
段青许前脚刚出卧室,郑云后脚就打来电话。
时间一晃就到了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