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他所想,但一切又不如他所想,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该不该变成今天这样。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袁峰那张皱的都快蜷缩在一起的手按在他的额间,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炎儿”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来,南宫袁峰竟在南宫炎的头上轻揉了两下,就如绝大数多长辈对小辈做的那样,“别怕。”
很神奇,南宫炎竟重新镇定了下来,原先的惊恐竟在南宫袁峰的那一抚摸中逐渐消散了。
“切”南宫问轻轻咬了咬牙,转头观察起了医院新刷的墙面。
“墙面没什么好研究的,要研究,就研究这个”一双白皙的手蓦的闯入南宫问的眼中,带着一张马上就要完成的压缩符,而董霏正冷着脸盯着南宫炎和南宫袁峰。
南宫问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从他手中将那张符接了过来,并趁机摸了两下。
这种符他也知道,使用之后会将一定范围内的能量进行压缩,一般用在突破的时候。
但董霏给的这张压缩符又有些不一样,他在写这张的符的时候注入的灵力及其庞大。
南宫问大概估算了一下,以这张符的效力,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范围的能量能被这东西压缩成针尖大小。
南宫问大概想象了一下,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董霏这货,根本不是在做压缩符,而是在做炸|弹。
好在他刚刚晋升了知命,经得起消耗,不然还没等他将符完成,自己就先不成了。
南宫炎在南宫袁峰手里逐渐平静了下来,放松之余竟连恐惧都淡了几分。
“祖……父”南宫炎抿了抿唇,“我脑内……有一颗黑色的珠子。”
董霏瞬间集中起了全部的注意力。
“帮我毁了它。”
南宫袁峰想了一会儿,“你突然坦白,是因为它?”
南宫炎咬着唇,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个头。
正拖着下巴苦苦思索的谢雨欣瞬间找到了答案,发出了一声感慨。
怪不得他们几人连坑都还没给他挖好,猎物就自己跳了,她还反复在想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合着在这儿。
当然,谢雨欣的眉头是舒展开了,但董霏的眼神却冷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南宫炎,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又似乎是在求证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而南宫问的手却是一顿,不知怎得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病房,小洋对魏呈明说的话,“等我不用再和那东西做斗争的时候,我一定好好陪着你和小海,哪儿也不去。”
当时他只当这句话是说,吞噬者之间也存在相互竞争吞噬的情况,而如今看到南宫炎对那黑色的珠子如此惧怕,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当日小洋所说也是来自于脑内。
应南宫炎的要求,南宫袁峰将自己的j-i,ng神力探入他的脑内,果真看到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那珠子就静静的浮哪里一动不动,但上面偶尔闪过淡淡的黑色浓雾却令南宫袁峰都感到心惊,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整个吞进去。
南宫袁峰不可抑制地皱起了眉,正要再询问南宫炎地时候,那珠子却突然动了。
一眨眼,便到了近前,根本没有给南宫袁峰撤回去地机会,只见那珠子上闪过一道光芒,刹那间,浓重的黑色雾气迎面而来。
“啊!”
几乎是瞬间,南宫炎就有了反应,只见他抱着头,仿佛是在忍受什么极度痛苦的事情。
南宫问吓了一跳,但身子却比思维更快。
还没等他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朝着南宫炎的后心拍出了一掌。
可能真的是因为太疼了,南宫炎根本挪不动脚,当下便将南宫问的这一掌挨了个结实,整个人都向后飞去。
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离南宫炎最近的南宫袁峰却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南宫问刚分出一线注意力,要去指责南宫袁峰。
可第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南宫袁峰的身子就在他差异的眼神中软了下去,表情平静,神色却算得上慈祥,嵌在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一刻反倒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
看着那双眼睛,南宫问竟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可笑。
南宫袁峰这辈子都没给过他好脸色,更别说慈祥,可老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看到了南宫袁峰的另一面。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唔”南宫炎被南宫问一脚踹飞,却还没完,抱着头挣扎的更厉害了,与此同时,从眉心溢出了一线黑雾。
“南宫问,钉他眉心”董霏在看到黑雾的那一刻起就是一惊,一瞥,便看见了南宫问随手扔在墙角的压缩符。
也来不及思考,一伸手便将其捏在了手里,而后立马被手心里的汗打s-hi了一角。
得了董霏的指令,南宫问的反应也丝毫不慢,等反应过来时,隐心便朝着南宫炎的眉心直直地飞去。
眼看那道蓝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出奇的,南宫炎的脸上竟显露出了几分释然,双手也自然的垂了下来。
骤然对上那样的眼神,南宫问忽地产生了那么几秒的恍惚。
曾经亲密无间的画面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涌了上来,他曾一次次的抱着南宫炎不肯放手,也曾趴在南宫炎的后背熟睡,甚至是二人连夜赶作业的那一个个夜晚,就那样带着那一份熟悉和心安忽地涌入心间。
南宫问的神色忽然就崩了,下意识地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