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是一个通体黝黑的古琴,看起来甚有些年份,哑着光面,中间嵌着一只威风凌凌的青色玄龟。琴穗也有些陈旧,黑色的流苏之中时常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青色光晕,给古旧的古琴增色不少,也在一定程度上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从南宫问进门开始,南宫炎的目光一刻就没从御魂的挪开过,右手微微攥紧,神色有些紧张,甚至连南宫问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南宫问抱着手倚靠在门框上盯了南宫炎半天,突兀的咳了一声,“就是不知兄长是在思索最近的的案件呢?还是对御魂更感兴趣些?”
“还是说”南宫问逐渐逼近南宫炎,“二者皆有。”
南宫炎皱眉。
突然,南宫问后退半步,将空间留给了南宫炎,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御魂的琴弦上,巴拉了两下,却没半点声音传出。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南宫问的手还搭在御魂上,半点都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南宫炎盯着南宫问挑衅十足的动作,脸都要青了。
“今天,你若是能触摸到御魂,我就自动退出继承游戏,但是……”。
南宫炎压着心中的怒火,哑着嗓子说道:“你又要干什么!”
南宫问笑了起来,走上前去象征性的拍了拍南宫炎的肩膀,“若你做不到,就把家主印交出来!”
“南——宫——问——”南宫炎的脸色都变了,却还强压心中怒火,才没上去撕了他,“你别太过分!”
家主印,说白了就是家主身份的象征,也是南宫炎手中最后可以仰仗的东西。
南宫问这句话表面上是给了南宫炎两种选择,而且对他更有利。毕竟一旦南宫问输了,就要退出家主的竞争,而他仅仅是交出象征家主的家主印,对他自己的势力影响并不大。
但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南宫炎根本就摸不到御魂。
御魂作为南宫家的传承法器,对j-i,ng神力的要求极高,j-i,ng神力少弱的人,别说抚摸,甚至连御魂的身都近不了,会被御魂自身的保护能量层阻拦在一米开外。
也正因为如此,南宫问才会被一部分人看好,有了与南宫炎相抗衡的资本,否则以南宫家长辈对他的态度,他再怎么努力,又怎么可能将南宫炎架空。
只怕是还没动手,就被自家长辈踩死在摇篮之中。
南宫问又在御魂的琴弦上巴拉了两下。
还是没有声音,琴弦躺的依旧四平八稳,对南宫问的动作一点都不带理会。
这说明御魂的灵识还在沉睡,尚未被唤醒。
不过,没事,至少南宫炎连御魂摸都摸不到。
南宫问收起手,在御魂的琴身上拍了两下,道:“来吧!”
南宫炎这会儿连都要憋红了,自小便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他,何曾被人如此当面羞辱过,哪怕是之前南宫问藐视他身为家主的权威都没此刻来的直观。
毕竟,南宫问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是一个傀儡家主。只不过,之前是祖父的傀儡,如今是南宫问的傀儡,可能是二者最大的区别。
但再怎么样,至少他还是家主,二人暗地里无论怎么撕,多多少少也不会当面拂了他的面子,多少会给他一些尊敬。
可一旦把家主印交出去,会怎样,他不敢想。
先不说,他怎么给祖父交代,单是自己将来的生活,他就不敢去想。
而且,什么时候都可以,明明什么时候都可以,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当他终于对家主之位产生yù_wàng的时候。
南宫炎突然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半步,所有的怒气竟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南宫炎的眼神深邃,双眼中压着复杂的感情,就像他对南宫问——他这个小弟弟的感情一样。
明明很心疼他,明明只想护着他,却始终无法忤逆家族,忤逆祖父的意思。
南宫问一愣。
这还是第一次,他竟有些读不懂南宫炎。
南宫炎恭恭敬敬地向南宫问作揖,伸出了右手,一枚j-i,ng致的印章便出现在了掌心。
那印章通体成青色,最低端刻着,“掌印南宫”四个字,其上趴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龟,四脚向四角伸出,将身下的印章死死扣住,末端还连着一截黑色流苏,摸起来质感极好。
南宫问接过南宫炎接来的家主印,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拇指一直在那只玄龟的身上摸索着。
“南宫问!”南宫炎正色道。
“嗯?”南宫问偏过头看他,将刚刚才抛到空中的印章,重新捏在了手中,“什么事!”
“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些东西亲手拿回来,南宫家的家主,不该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逃)
其实.....我是来请假的!
☆、家主印
南宫问挑眉,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反而有些好奇“你这算是……嗯……在向我下战书?”
南宫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南宫问。
南宫问收起家主印,似乎并不在意,“嗯!你可以试试!”
“而且”南宫问邪邪地笑开了,逐渐逼近南宫炎,抬手在南宫炎的胸口戳了两下,“为什么不该是我,那我们就看看,这南宫家的家主究竟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