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好奇,也曾跟着城里的稳婆学过一点,不过终究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并没有得到实践的机会,可是如今既然南烈他们不能找稳婆,那让胎儿转身的重任岂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了?

次日吃早饭时,南烈将一锭银子放在藤真面前,说道:“房租也好,诊金也好,你看着办吧。”

藤真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觉得着实好笑,于是说道:“御史府不是客栈,没有房间出租,要是诊金呢,这点又不够。”

“那你说多少?”南烈问到。

“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算!”藤真回答。

“早上看了彩子没有?”南烈又问到。

“什么时候去看她,我自有主张,不用你这个外人指指点点!”藤真没好气的回答,心中却对南烈这种直来直去,又缺少礼貌用语的问话哭笑不得。

南烈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责备之意,便不再多话,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待他离开后,藤真眼角的余光瞥见从房间走出来的小莲,见小莲还在揉她的脖子,于是他拿着银子对小莲说道:“他昨天打晕了你,这锭银子你拿着。他赔给你的。”

小莲见有银子收,顿时喜笑颜开,谢过藤真后,就去厨房替彩子煎药了。

说做就做,吃过早饭,藤真就来到了彩子的房间。放下药箱,洗干净双手,然后把脉,脉象平和,于是藤真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能找稳婆,不过他让我来帮你推肚,你不介意吧?”

彩子听后,干笑了一声,说道:“都到了生死关头了,哪儿还有那么多啰啰嗦嗦的规矩。”

“好,那就开始了。”藤真将手平放在她的腹部,然后轻轻推起了她的肚子,他告诉彩子,他不是很j-i,ng通,不过曾经看过其他稳婆这么做,所以只能效仿她们的手法,放手一试,希望彩子不要介意。

彩子倒是出人意料的豪爽,不但不介意,还连连道谢。

藤真告诉她,其实逆生并不是最麻烦的,比逆生更麻烦的还有横生,小孩子手先出来,还有偏生,脑袋歪到一边,而最凶险的则是碍产,脐带攀肩绕颈那些。

彩子听后不禁松了一口气,想想自己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遇到了藤真这样的大夫,也许这是因为有夫君在天之灵的保佑吧。

藤真明白要从南烈口中打听情况是不可能了,于是推肚结束之后,他扶着彩子来到桌子边,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到:“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彩子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我是个逃犯……”

原来,井上彩子的夫君名叫木暮公延,是大齐的礼部侍郎,因为大胆进言,劝说当今圣上不要过分沉迷于男色,应该将大兴土木,建造“枫雅殿”的银两用于关中赈灾而被判了斩首之刑,家人则被发配边疆。彩子说:“夫君一生高风亮节,明知忠言逆耳,却仍然坚持死谏,才落得如此下场。”

彩子的一番肺腑之言着实让藤真心中顿起怜悯之心,他安慰到:“有些男人的心中是只有国,没有家的。木暮大人扔下你们一大一小没人管,着实可怜。”

“不,夫君当时并不知道我已怀有他的骨r_ou_,我为了保住他的孩子,在押送边疆的途中假装肚子痛趁机逃走,沿着山路一直走,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彩子说道这里,神色黯了下去。

藤真喝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们是忠良之后,为什么南烈还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事事小心谨慎。”彩子回答,语气却冷然得狠。

“你和他很熟吗?”藤真问到。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个人。”说道这里,彩子终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藤真不明所以,他觉得南烈很在意彩子,可是彩子却告诉他那是因为他欠他们母子的,之后她将破庙里遇到南烈的事告诉了藤真。藤真这才相信,原来南烈没有撒谎,他真的救了花形老爷。只是藤真刚要问彩子,南烈究竟是什么人时,门口响起了一阵s_ao动。

藤真立刻让彩子回避,然后上前打开了门。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司狱三井寿。

三井告诉藤真牢里来了个犯人,长了一颗毒疮,很难受,连连喊痛,可是恰好牢里懂医术的人又休沐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来到这里,请他前去看诊。

牢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y-in气、阳气、衰气、晦气的聚集之所,三井是食君之禄,职责所在,无可避免。自己不过是一介布衣百姓,当然是能免则免了,想到此处,藤真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

怎奈三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硬是一番“好言相劝”,死缠烂打,最后还是把藤真拐到了牢房,而藤真也终于知道了南烈究竟是什么人!

第5章 秋决

事实证明,藤真对监狱的认知一点都不错,他刚踏进监狱,就见一个疯疯癫癫的犯人朝他这边冲过来。三井反应不及,差点摔倒,这时,一个孔武有力的身影出现了,他和囚犯过了几招后,最后使出一记无影腿,将囚犯打趴下。接着,周围衙役立刻上前制服了囚犯。

藤真缓和情绪后定睛一看,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烈!

这时,衙役德男向三井汇报:“老大,今天你出去的早,没来得急和你汇报,他是新来的刽子手,名叫南烈。”

刽子手!?

藤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老觉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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