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还是去世了,跟董老师走的时间一模一样,只不过隔了两年。
付杭c,ao持的曲老的葬礼,那个老人走得悄无声息,就连付杭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但是付杭知道,董老师一定见到了。
至于李衾,她是在何渠晟走得第二年把自己嫁出去的,付杭作为她唯一的婆家人,把她亲手交到了楚悼的手里,即便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弄在一起的。但付杭必须承认,在楚悼看李衾的眼睛里,也有星星。
李衾结婚那天,穿着婚纱,站在台上哭成了个傻子,喝醉了酒,连捧花都没丢,直接塞到的付杭怀里,嘴里念叨着,“赶快结了算了,何渠晟那货绝对会回来的。”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后来酒醒后被朋友们打趣到恨不得当场上吊。
而关于郑氏与何家的相关人员都判了十年左右的有期徒刑,何耀华判的最重。
付杭去过几次监狱提交申请,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见他,包括老太太。
每个人似乎在这三年之中都找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结局,而付杭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结局还会不会回来。
马上就是他三十岁生日了,他手里拿着那个吊坠,看着窗外的月色叹了口气。
许妈大抵是怕他受寒冻着了,给他拿了件外套,让他多多少少注意一些。
付杭最近几年的身体不算太好,贫血症一直都在犯,之前的脾脏破损似乎也没有根治,时不时脾脏那一块儿就会抽着疼。
他这三年里,没有闲着,拿着何家留给他的那些资源做了个审计师,挂名在昱明国际下头,时不时负责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列。而最近他想把董老师的那部《王粲》给排场话剧演了,算是给董老师和曲老一个交代。
其实付杭前几年赚的那些片酬就能让他不愁下半辈子,但他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那个人,像是个习惯。
只是那人每每在付杭梦里却也还是都会出现,像是梦魇也像是救赎,付杭分不清那些。他已经快三年没跟何渠晟联系过了,那人到了南美之后就像是失去了踪迹一样,就连唐铭歌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付杭没再纵容自己往下想,躺在床上闭了眼。
他希望在梦里还能看见那个人。
只可惜,今天的梦里那人并未前来叨扰,而是隔天有张没有邮戳的明信片被寄了过来。
上面的字体付杭很熟悉,是何渠晟的,而内容他也很熟悉。
“许你一个愿望,愿你岁岁平安。”
付杭在收到这封明信片后,怀着激动的心情等了好几天,但那人都没有回来,甚至是过了第三年的立秋也没见着人影。
付杭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他骗着自己,忽视掉日子与结果,但到自己生日那天的夜里时,却也还是崩溃了。
积攒了三年的情绪喷涌而出。但他开始学着接受,接受自己心底里埋藏的那个人可能回不来了,可能死在了某个异国他乡,也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起码还能帮忙c,ao持那人的后事。
付杭没敢没敢让自己再往下想,想着后怕也心痛。
直到他公演《王粲》那天。
那天已经是十一月的寒冬,那年w市的冬天异常的冷,话剧前期宣传靠的姜菱歌,所以来看的人很多。
这是付杭告别舞台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回归到聚光灯之下,他有些激动,也难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