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老板掀开帘子出来说了几句客套话,手中还拿了一块小方巾擦手。当姜裁问及他什么时候可以坐下来按照约定回答几个问题后,他表示请各位稍安勿躁,还要去准备一道饭后甜品。
“嘿,居然还有甜点?”许可可吃饱喝足靠着椅子,现在看上去的确有点地痞无赖的狂傲模样,就差脖子上挂一条金项链了,“你们后来不知道,我们几个刚到这儿时这个n拽得很,要口水喝都叽叽歪歪好久。”
“那还挺反常的。”沈桉容朝着又被拉起的帘子看了看,收回目光问几人,“好了,说说你们上午遇到了什么事吧。”
“你先把那纸给打开看一眼吧,这可比你们找到的刺激多了。”
许可可模样贱兮兮的,好似不让他看一眼就亏大发了一般。沈桉容也没犹豫,三两下解开了外包装裹着的那几层纸,颜元在后方明显看到这人手一抖的模样。
“是什么东西?”
沈桉容把“球”胡乱盖严实,一把将颜元冒过来的脑袋摁进怀里,“小孩子不能看。”
卜文虹虽然有些怕,但终归是好奇的。他看沈桉容都悚了一瞬,还是犹犹豫豫地来了句,“不看的话,总得知道是什么吧?”
沈桉容还没回答他,颜元倒是埋在他胸前先说出了猜测,“是头吧。”
“真聪明。”沈桉容松开手,扳着人的肩将他推回了座位前坐好,“一颗没了皮并且开始腐烂的头。”
“惊不惊喜?”许可可摊开手,“我们找了一上午那玩意。星象馆的确很漂亮,虽然我们没有什么心情去参观,但不得不说现实中实在看不见那副光景的。那里所有的天花板都是星空,自从进入了科技世元,我就再也没看过那样的天了。”
沈桉容略微不爽地打断他,“说重点。”
“急什么啊,这不说着呢吗,你又不能扣我工资。”许可可贫了一句,挠挠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哑巴了半晌,看向荀丝祺,“要不……你说?”
荀丝祺点点头,她又咽下一口水润嗓,“整个场馆并不小,其实我们刚到馆外时还觉得它不大,但一大半的建筑面积全都在地下一层。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小时,里面蜿蜒曲折很像一个简易型的迷宫,一路都走的很顺,直到最后一个牌子标着‘银河’的地方。
“我们只看见了这个牌子,可面前却有一堵墙挡住了我们的路。我们都能猜到这墙后应该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张文儒倒是一眼看到了这墙的不对,他当时说这不是墙,而是一扇门,门把手在内部,所以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是看不见把手的。
“也难怪我们走下来顺风顺水,不像其他地方想要得到线索还得完成任务,这里将所有的困难点全都放在了这扇门上。这无疑是星象馆留给我们的一个谜团,目的就是要我们想办法打开一扇反着的门。不过……姜裁的役鬼可以穿墙,所以这并没有难倒我们。他放了点血唤出役鬼,从里面替我们推开了门——我们看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楼梯。”
颜元问,“地下二层?”
“对,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地下二层。一开始下去的路算得上是拥挤了,但越往前走道路反而越宽敞。并且和楼上两层用来照亮的电灯不一样,路的两旁墙上摆着的全是烛灯,用钢铁一样的材料铸成的,图样都是和星宿有关。我们观察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我想起我之前研究过星宿,一共总数应该是二十八,可是那里却有二十九盏灯——有一排多出来一盏。
“我们一个个排查,但是环境并不明亮,包括头顶那条银河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视觉上的干扰,导致找出来第二十九盏还花了不少时间的。多出来的这盏模样很奇怪,从下往上看并不能看见是什么,它和我所有研究过的星象都牵扯不上关系。所以我们就把它取了下来——结果凑近了却闻到一股很恶心的气味,包在外面装饰用的铁皮脱落,这盏灯竟然是一颗仰起来的头颅,它眼睛的地方被挖空了,只有两截短小的蜡烛,不少融化的油脂已经干涸,甚至眼窝附近的r_ou_质都半熟了。
“然后我们听到了一道声音。”
荀丝祺说到这里,面色还算平稳,倒是张文儒抖了抖,明显是不想回忆起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见她有些停顿,其他人面色也古怪后,沈桉容耐着性子接着问,“你们听到了什么?”
“有个小孩子在哭。”荀丝祺抿着嘴,说完还摸了摸膀子。她身边的卜文虹起来将柜式空调的风向改成往上,似是这群人起j-i皮疙瘩是房间里气温过低导致的。荀丝祺朝他笑笑,接着往下说,“一听就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我们当时都下意识看向张文儒询问,可是他却看不见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而那颗头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像是我们所呆的地方被人安设了一个音响,在一遍遍的放着女孩子哭泣的声音。”
“重点应该是她哭完还说话了,”张文儒抢答,“她说好疼啊,好疼啊。你能想象吗?整个馆内上空全都是这声音,还自带回声效果。反正我是受不了女孩子哭,一哭我就瘆得慌,搞得好像是我们把她弄疼了一样。”
“我觉得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荀丝祺摇摇头,“只像是在单纯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