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长这么大第一次憋屈地窝在狭小的柜子里,还被另一个人挤着。
目前进退两难,柜门外站着村长,柜门里关着一个对他动手动脚的男人。
好在村长似乎只是把外套挂在衣柜旁的衣架上,并没有拉开柜子的打算,脚步声渐渐离远了。捂着自己嘴的那张手还不太老实,大拇指的指腹贴着他的脸颊小幅度地摩挲,激得颜元张口就咬了上去。
“嘶……”沈桉容被他咬地倒吸一口气,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打算。
“小点儿声。”颜元泄恨般掐了把他的手肘,“再乱动我就把你推出去送死。”
“好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沈桉容见好就收地缩了回去,“我们出去吗?”
外面可以轻而易举看清柜子的动静,可他们视线受阻,透过缝只能瞧见对面那张又矮又窄的单人床。
“我比较在意刚才那个小鬼,它会去哪里了?”颜元改变了一下别扭的姿势,扒着门望了望,却发现被刚才挂上的衣服遮盖了视线,这回连床都瞧不见了。“没法确认村长的位置,有点找不准出去的时机。”
他伸手碰了碰眼前的木门,老朽的木头发出细微吱呀声。还没等他来得及紧张,却在同时听玄关那传来了呼唤声,和柜门发出的声响来了个二重奏。
“谁?”
无比清晰的声音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宛如在砂纸上摩擦过。按这声音的距离来判断,明显村长就在这间房里,没有进到贴着柜子站的程度,可也是最远不过门口。好在刚才没急着出去,要不然就只能来个前脚踏出后脚被当场抓获的结局。
颜元刚想开口催沈桉容走,旁边人却比他更先一步推开了柜门,拉着他的手腕朝窗户的方向拽。窗框似乎因长时间没有活动过而被雨水锈蚀了,沈桉容用力把窗户朝外推到最大,锈渣顺着框成片哗哗往下掉。他将手上的灰三两下拍掉一些,拖着颜元的腰把人给抱了起来。“抬脚。”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颜元目不暇接,他好歹也是一个马上成年的男性,被这么像拎小孩一样拎起来怎么想都不是个滋味,“就这点高度我可以自己出去,把你的手拿开。”
虽然嘴上抗拒,但颜元还是老老实实做出了配合。他抬起双腿整个人坐在窗户沿上,也顾不上蹭了多少锈,掌心一撑跳了出去。外面被篱笆墙围了起来,圈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个半米宽的木桩就坐落在窗沿下,上面c-h-a了一把菜刀,血迹已经干涸了,配着满地的j-i毛不难想象这里就在不久前发生了一起杀j-i事件。
他转过身想去接一把沈桉容,一回头却看沈桉容已经离了他几米远,正站在房间门口朝玄关的方向看。
颜元张了张口,想喊他赶紧过来却又怕惊动了村长,只好朝着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这人又想去做什么?
来的人是珠玥。她正背对着门和村长面对面说着话。村长脸色发黄没有一点血色,眼皮到了年龄松弛耷拉着,骨瘦如柴地撑着门,看见颜元后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你是……”
珠玥转过身哎呀一声,“这位就是我刚刚和您说的那位外地来的客人……”她看了看颜元身后,有些不解地问道,“您一起朋友呢?”
他朋友?颜元眼皮一跳,眼睁睁看着这两人身后的沈桉容窜入了那没有来得及进去探查的房间,心里一阵无语。这人还真是嫌自己命大,自己给他争取了时间还要拼命作死。他心里打鼓,表面却平淡如水地解释起来,“他说想看看村子什么样,我有些累,就在这里等他了。”
“这样呀,一会儿我可以带你们去转转!本来想上山去采点野菜或者菌菇晚上烧汤的,结果我镰刀好像半路掉了……”珠玥垂头丧气,“走回来也没看见,会不会掉到河里去了……不过我找到了这个,村长!”
她把背上的筐卸了下来,颜元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着一个蜂巢。珠玥满脸的笑意遮不住,“村长,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有j-i油和糖浆就可以治好姐姐吗,我找到了这个,是不是就可以治病啦!”
治病?治珠玥的姐姐?
颜元愣了愣,原先在端游中他从未接触过这段剧情。他余光瞥见屋子里沈桉容从小房间里退了出来,又顶风作案去研究那只被钉在墙上缩成一团的小鬼,只好硬着头皮让话题延续下去,“你姐姐生病了?”
“嗯……姐姐经常胸闷,还会呼吸很急促,一直都很难受的。”珠玥把那块蜂巢取出来递给村长,有些担忧的语气一转变得欢快,“不过有了糖浆就可以治好啦!”
胸闷,呼吸急促……颜元想了想,难不成是哮喘?虽然有了这种猜测,但他又一时拿不定主意。哮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喝糖浆就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