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一语地讨论着,似是笃定了姜裁梦里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沈桉容和颜元是纯粹被拉过来凑个热闹的,看了两眼就事不关己地打着哈欠要回去休息。
“你们敢走!你们要是现在走,我就要怀疑你们赶着回去做什么坏事!”许可可威胁地拽着沈桉容的衣角,“你就不好奇吗?他从上一个副本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你就没点……关爱队友的同情心吗?”
什么同情心?颜元想,到现在为止只看到了你俩身上的八卦心。
“他一没疯二没傻的,为什么要好奇?”沈桉容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再说,我和元元做事又不藏着掖着,还需要你来怀疑?行吧,既然你想知道什么,那我告诉你,我就是赶着回去唔……”
颜元把他嘴捂严实了,面无表情回过头来看向许可可,“这算是强闯民宅了,我们不奉陪,你们继续看。”
谁知这时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被吓得拉上被子捂住胸口,一幅失了贞c,ao的娇弱模样。他一脸错愕地看着房间里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四人,“靠,吓死我了……你们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跑我这儿来开会呢?”
“奥,呵呵呵,”许可可干笑几声,见被当场抓住,也不打算再遮掩。他上前一把搂住姜裁的脖子,“你就说说吧,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瞧把你每天给喜的。”
姜裁一听他问这事,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坐直了身靠在墙头,伸手抚了抚头顶翘起的碎发,“咳,就……我梦到一个女孩子。”
“我怎么说的来着,”许可可两手一拍,兴奋地看向其他三人,“果然是春梦!”
“什、什么春梦,你不要瞎讲啊,我和她只是纯洁的梦友关系!”姜裁胡乱地否认着,“她很漂亮,黑发飘飘,穿着短裙,完全就是我喜欢的样子啊……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她刚刚还在和我聊天呢,被你们都给打断了。要是搞丢了,你们怎么赔我?”
还梦友,这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新词?
“没毛病吧你?”张文儒迟疑地多看了他几眼,“你说你这几天都在反复梦一个人?你怎么知道就是同一个人啊?谁啊?出现过么?你认识?我们认识么?”
“这都什么对什么啊,别瞎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她说她是h大的学生,我们聊得可好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梦境相连,这是缘分好么!我觉得说不定哪天就和她碰面了呢?”姜裁重新躺回去,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赶人,“去去去,我要睡觉了啊,你看你们俩这八卦劲儿,没事多研究研究过副本不行么,每次都被吓的叽哇乱叫的,你们自己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屁,你明明自己都怕的发抖了,还好意思说我们?沈桉容他俩都没开口,你还教训起我们来了?我看你丫就是欠虐!”
姜裁哎哟着翻了个身,干脆拿屁股对着许可可,“好好好,算我求你,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睡吧老哥,三天后还要进本呢,到时候您再来烦我成不成?啊?”
四人合上门,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张文儒还是不信,“这哪有这么好的事,真有怎么不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整日孤苦难耐啊。”
“那我今晚陪你睡。”许可可贱兮兮地凑过去,“你瞧他还只能做梦,你这不用做梦就可以摸得到,是不是听起来更好?”
他被当场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不过张文儒那小拳头砸他身上也不痛不痒。
沈桉容又打了个哈欠,拉着颜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吧,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如多睡睡觉,等进本了可没这么多时间给你们休息了。”
噩梦镇里的人所剩无几,颜元估摸着大概只剩下不足百人了。这些基本靠自己活到现在的都是能力不容小觑的佼佼者,至少也能做到一拖一。可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反而越不敢轻易交友,生怕保了这么久的命却丢在了一个玩家手里,早就固定成了一个个小圈子,每天掐着指头过日。
白天趴在窗边朝下看一个小时都见不着多少个玩家经过,而他们所住的楼层更是夸张到基本被几人承包了下来,最后闲的无事,去楼下招呼了卜文虹两人一同搬上来住。卜文虹光是搬家就搬了小半天,一趟趟来来回回地上下楼。颜元实在有些好奇他都有些什么家当,便站进去看了一眼。
整个房间基本上都被破烂堆满,甚至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花盆,里面还养起了路边白色的小野菊。卜文虹搬着那些裁剪过后的易拉罐进门时,正好瞧见他在参观那他朵心头r_ou_,马不停蹄凑上来介绍,“这朵花是我进这里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所以我要把它供起来,每天拜一拜。”
其实卜文虹胆子不比张文儒大多少,他也直接和颜元坦白了他根本就不想进副本。要是进本没有时间限制的话,他想在外面就这样混吃等死。这道理颜元也懂,要是没有时间限制,八成的人都会和他一样。
“那你能活到现在也是挺不容易的。”颜元一边看他把易拉罐拼成一个机器人的模样,一边感叹着,“至少你比那些死了的人坚强。”
“啊,不是啊。当时是祺祺姐拉我进传送门的,我一开始哭的可惨了,抱着枯树不撒手,”卜文虹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意思,他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又有些正经,“但是祺祺姐差点死了,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