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白色的胸针。
陆明萱脸色骤变,伸手握紧这个胸针,随即就匆匆穿过了马路。
“明萱!”季涵雨愣了一下,连忙叫道,“小心点!”
陆明萱已经横穿了马路,越过了路中的围栏,径直往对面的那家快递站奔过去了。
.......
这时候的快递站才刚开门没多久,没有客人上门。
工作人员一个个趴在桌上或者架子上,正抓着手机昏昏欲睡。
“砰——”
门口一声巨响惊得工作人员原地蹦起来,有人恰好倚在一堆箱子上,往前一撞,就哗啦啦倒了一地。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坐在前台的工作人员先认出了来人:“陆、陆陆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前台叫得结结巴巴,着实有些意外。
进来的是陆明萱。
他们怎么说也是门对门的关系,这家快递站闲暇时没少八卦那些豪门家族的狗血往事,对于对面大楼中的陆总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不过这也只是他们单方面的认识陆明萱,而后者从未光临过这家快递站。
陆明萱一脚踹开门,往里扫视一圈,就往前台跟前一站。
她将手中揉烂的盒子往柜台上一拍,朝前台勾了勾手指:“这个谁寄的,能查出来吗?”
前台被陆明萱一脸的煞气吓得不轻,伸手去摸盒子的时候都哆嗦着手,还不时用忐忑紧张的目光去扫视着她,生怕她一生气就在自己脑门上开个洞什么的。
盒子上的快递单还在,虽然同样被撕去了大半,但好在还留了收件人的姓名和大半串的快递单号。
前台记得陆明萱的名字,与单子上的收件人明显不符。
本着职业道德的本能习惯,他下意识就说道:“抱歉,陆总,我们不能随便提供他人的信息给你,除非你有证件证明你就是收件人。”
在这个时代,随意泄露私人信息算是个不小的罪行。
虽然也有不少钻空子或者毫不在意的人,但同样也会有很多严格遵守规范的人。
这位前台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职业道德也没能维持太久。
陆明萱冷着脸将那个胸针拍到桌上:“或者你希望我请警|察来问你们?”
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前台脸色刷得惨白:“陆、陆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萱脸色暗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是谁偷了我母亲的遗物吧。”
前台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在陆明萱冷冽的气场之下冷汗直冒,他一边用余光瞄了眼桌上的胸针,一边向同事们投去求助的视线。
其他人的反应并没有比他好过多少。
他们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一点也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当即就有人用眼神示意前台,让他干脆满足陆明萱的要求,反正他们不说,也不会真的有人追究他们。
陆明萱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到底行不行?”
前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您、您稍等。”
他瞄了陆明萱一眼,趁她没有看向自己,飞快地将盒子抱下来,转头对着电脑开始筛选合适的单号。
接到快递的那个堂叔是很喜欢网购的人,几乎每周都有个快递需要签收,更何况同名同姓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前台刚把名字输进去,就跳出了十来页的记录。
发货地址千千万万,只能通过末尾单号进行对比查找。
前台盯着电脑屏幕,额头虚汗一阵阵地冒。
陆明萱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应,顿时眯起眼睛瞪着柜台后面的人:“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怎么会呢。”前台艰涩地答道,“只是、只是这里的内容太多了,我需要一个个对比。”
这时候一个矮个子的男生从后面挤过来,瞄了眼盒子上的快递单,小声提醒道:“往去年的单子找。”
陆明萱也听到了这句话,她的指尖一顿,抬头看向这个年纪不大的男生:“为什么?”
男生比前台胆子大一些,他飞快地抬头看了眼陆明萱,快速地解释道:“这一批单子我们公司去年就用完了,今年年初的时候所有分站都换了新的。而且这个单子好像贴上去很久了,字都糊了,应该不是最近才贴上去的。”
陆明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一边思索着去年的时候有什么异样。
结果是没有。
前一天几乎就是陆明萱近年来最安稳的一年,虽然日常在外打架斗殴,但像今年这样频繁的意外却很少发生——
去年她连医院都很少踏进去。
倒是今年隔三差五就去医院来个几日游,上次出院的时候,和她相熟的医生都用怜悯的视线看着她,好心地劝她去庙里拜拜,去去身上的晦气。
话说回来,这些频繁的意外似乎还是在遇到江月离之后才发生的。
所以,果然江月离才是最大的一颗霉星吧。
正这么想着,陆明萱又听到柜台后面的人叫了一声:“我好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