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扬一摩挲金属杆,在灯下仔细一看:“ly and hopelessly i love you……还有个落款,f-o-k,fok?”他看向苏文宣。

这不会是霍祈东叫人刻上去的吧?

苏文宣抬手去接拐杖,顿时无语。

文女士问苏文扬:“什么意思啊?”

“这个么……”苏文扬看一眼苏文宣,便进厨房洗手,背对着他们道,“大概就是祝福语。”不过,他出来时又道:“fok好像是个姓氏,港城那边,姓霍的人好像是这么写的。是哪个姓霍的朋友送你的?”他看向苏文宣。

“……”

苏文宣扶额:“你们啊,都是火眼金睛,我拿到手根本就没看到过。”他拄着手杖也去洗手,却见文女士盯着自己,眸光如炬,“怎么了?”

“没怎么的,你啊,哪里认识的乱七八糟的朋友。”文女士瞪他一眼,她当然记得小儿子的确有个不着调,爱开玩笑的朋友,姓霍。

苏文宣忙去揽她:“哎呀,吃饭吃饭。今天我生日,您辛苦。”

他心道,霍祈东这厮人在国外,还净给自己添麻烦。

他正在饭桌上走神,文女士提醒他:“文宣,不要吃饭的时候想事情,影响消化。”

“嗯。”苏文宣缓缓神,拿过水杯喝点温水,“最近消化是不大好,走动得少,更没运动。”

文女士见他这习惯从小都改不掉,也没多说,只给他盛一碗汤:“喝汤,不要喝白开水。”

苏文扬道:“妈,我也要。”

苏文宣一笑,“哥,你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咱们最近是你妈,已经不是我妈了。”苏文扬故作叹气状。

文女士一飞眼皮子,轻哼一声:“叫你带回来吃饭,你不听。那我理你哦!”

苏文宣一听,怎么回事,我也要头疼了,文女士肯定要眼巴巴地叫他带郝一洋回来吃饭,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文扬道:“才在一起没多久,不稳定,妈,你急什么?我都不急。”

文女士吃得差不多,将筷子轻放下,才道:“你是不着急,可是我呢?我再过两年就抱不动孙子了。你们忙,谁来照顾孩子?就算真的不要我照顾,那我也想早一点抱上,小孙子肯定比你们俩可爱多了。”她摇着头感慨,“我当年把你们生得都这么可爱,结果呢……”

文女士两手一摊,翻个白眼,把筷子一收,起身去厨房,俨然不想跟这俩光棍多说。

苏茂琉接一句:“要体谅你们妈妈,她也会羡慕邻居家三代同堂的嘛。”

厨房里的文女士一边走出来,一边飙高音道:“哦,感情就我羡慕,你不羡慕啊。你不羡慕你老抱着隔壁老张家的孙子逗呢你?!”

走到外头,又是一个大白眼才坐下。

苏茂琉放下小酒杯,磕在玻璃桌面上,轻叹一句:“我这不是……没有自己家的孙子可以逗么?!”他笑着摇头,抬手点了点这俩宝贝儿子,“文扬,靠你了,文宣是指望不上的。”

苏文宣想,我平白就被放过了,果然做同性恋还是有点好处。“对了爸,那个大师李方圆,现在在哪里落脚?”

“怎么?想去问问你小女儿在哪儿?”苏茂琉笑着打趣一句。

“想问问别的,事业。”

苏茂琉道:“你事业不用问,他当年说了,命中贵人多,平步青云。他啊,给你攒了一个字儿。”

“什么字?”苏文宣脑子里似乎打开一本新华字典,再咻咻咻地翻过去,心道,别是我自己知道的吧?

“稳。”

苏文宣听到这话,饱了,放下筷子道,“说了,等于没说。”

“怎么没说啊?贵人多,稳当还不好?你还想怎么弄?做事业,这已经是天字号的好了。一飞冲天,太虚了,稳扎稳打才是真的。”苏茂琉拿着杯子淡淡道,“总比我好。”

苏文扬也感兴趣了:“怎么说你的?”

文女士往客厅那一堆老古董指了指,道:“还用说?!不就这样呗。”

苏茂琉反驳一句,说:“那不是当年他给我算的时候,文宣才几岁,我还年轻。不过他是说的没错,我这人的确没有成大事的命。”

“我们家都没有这命。”文女士道,“我反倒是觉得很好。我就不爱那上天掉馅饼,没事中彩票的。人的福气都是一样的,一次性弄没了,往后呢?我们每个人,稳稳妥妥,平平安安,是吧?”

苏茂琉举了举杯子:“来吧老太婆,文扬,文宣,一起走一个。平平安安最要紧!”

大家都拿起杯子,稍稍喝了点酒,苏文扬要开车送苏文宣,因此喝的是一罐可口可乐。

“文宣,生日快乐啊。我给你准备了一幅画,一会儿一起带回去。一个新锐画家的,我感觉你会很喜欢。”苏文扬说到画就来劲了,起身去书房取,原本已经包装好的,他又重新打开,拿出来给苏文宣看。

广阔无边的蓝色海浪,笔触之柔软,用色之淡雅,难得的舒缓而不激越,平和的仿佛蓝色的云朵而不是浪潮了。

“好!喜欢,谢谢哥。”苏文宣笑着抬起酒杯,“这个画家不错,有机会我要认识他。”

苏文扬笑笑:“我女朋友画的。”他眸光柔和地看着画作,“她很温柔。”

“哎呀,真酸。”苏文宣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妈,你看看我哥,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了人也等到了画。”

文女士看着那画,又看大儿子愉悦地拿进去,便对苏文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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