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空间有限,柯钧介和王澈就坐着张齐开过来的车紧紧跟在救护车的后面,一起去了医院。
沈之南被送去了急救,他们几个就焦灼地在手术室外踱来踱去,期间王澈一直在自责地流眼泪,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当急救室里的灯灭了的时候,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没什么大碍,病人是被毒蛇咬的吧?”
“对。”柯钧介点点头。
“蛇毒应该不是很厉害,对生理机能不会造成大影响,但是病人体质特殊,对这种毒液产生了不适反应,也就相当于过敏,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幸好你们来的及时,我们已经为他简单处理过了,等会他醒了看一下身体特征,是否有发烧不适就可以了,基本没有大问题,就是最近需要多休息。”
张齐握了握医生的手不停致谢,“谢谢医生。”
手术完成之后,沈之南就被转入了私人病房。王澈和柯钧介本来想守在沈之南身边等他醒的,但是因为他们也刚从小岛上出来,张齐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如果沈之南醒了会联系他们,守着也使不上力,柯钧介和王澈只好先回去了。
张齐坐在沈之南的床边等了一会,沈之南却迟迟不见醒,cici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张齐有些无聊。
过了半晌张齐缓过神来,沈之南也刚从小岛上出来,本来体力消耗就大,还出了这样的意外,肯定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等会醒来绝对要饿肚子。
看着沈之南平稳呼吸的睡颜,张齐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沈之南也醒不了,就决定下楼去给沈之南买点粥,等他醒的时候让他填肚子。
小心地关上病房的门,张齐拿着手机下楼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和一个手拿小型摄像机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确定张齐确实走了之后,又在走廊上晃悠了半天,最后轻轻推开了沈之南病房的房门。
那个女人进去的时候看沈之南还闭着眼,就想出去,毕竟被采访的人现在还在昏迷,肯定没有什么新闻。
转身刚想出去,那个手拿摄像机的男人却摇了摇头走近了沈之南的病床,“采访不到那个新闻,也不能空手而归啊,他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也是一条新闻。”
女记者想想也对,就站着等他。
摄像机的闪光灯刷刷响了几下之后,病床上的沈之南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又迅速恢复冷静,语气里满是戒备:“你们是谁?”
那个女记者看沈之南突然醒了还被吓了一下,但是立马恢复镇静,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就走向沈之南身边。
“你好沈之南先生,”那个女记者快速开口,“我们是时代新闻的记者,我们想采访您一下,需要您回答几个问题。”
沈之南嘴唇泛干皱了皱眉,“我现在不方便接受采访。”
“没事的,我们不让您做什么,”那个女记者依依不饶,“你躺着就行,我们只需要您回答问题。”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接受采访。”沈之南这次的语气有些冷。
“请问你对你父亲说你不赡养老人这件事怎么看?”那个女记者完全不管沈之南说的到底是什么,自顾自就开始发问。
沈之南薄唇紧抿,蹙着眉不说话。
看来沈光为是打算和自己撕破脸了,已经提前颠倒黑白把这件事捅给媒体了。
摄像的那个男人就站在沈之南旁边,镜头都快怼到沈之南的脸上,录着沈之南的反应。
“如果你不说话,我们就默认了您是承认有这件事情存在的。”
“您确定不说话吗?”
沈之南瞥了她一眼,直接盖上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女记者见沈之南不愿意搭理她,立马开始咄咄逼人,“沈之南先生,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父母把我们生下来,现在到老了反而不愿意给他养老送终,你说你是不是不孝?”
沈之南躺在床上不动如山。
“现在生孩子养孩子不容易,到老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您不觉得你的道德上有很大问题吗?”
“你的父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不会受到舆论的谴责吗?”
沈之南忍受不了这个女记者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撑起身子扭过脸看着她。
感受到沈之南没有温度的眼神,那个女记者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开始兴奋,因为她知道沈之南马上就要开口反驳了。
“你当妈妈了吗?”沈之南却问了一个和刚才话题无关的问题。
“没有。”女记者不知道他要问什么,诚实地摇摇头。
沈之南嘲讽地一笑,“那你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配当父母的。”
“您的意思是,沈光为不配当您的父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女记者追问下去想要得到第一手资料。
“当个记者只会用噱头和虚假来引导舆论,不要拿你浅薄的人生道德观去随意评价你根本不了解的一件事。”
那个女记者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之南却不再说下去,抿着唇开口,“你们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那个女记者和摄像还没说出‘您不接受采访我们是不会走的’这句话,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沈之南听见动静循声望过去,霍淮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