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抬头,是高意。
挺久没见他了,但陆卿不喜欢他,说他小气什么的也好,但就是不喜欢。
陆卿现在包的这么严实,他想也许高意就没认出他,倒也好。
高意有些瘦了,像整个人都渡上一层黑气一般,脸上也没初见时那般有j-i,ng神。
陆卿便没说话,装作不认识人一样的把头别向一边。
“你以为你得到他了吗?”高意盯着他开口道:“傅承那样的家世,你觉得你配得上?”
陆卿没想他已经认出自己了,又或者说,他早就看见他们了,只是看到傅承过去了才过来的。
他不想跟他说话,便还是没有开口。
高意冷笑一声,想到刚才看到的场面,道:“他也不过是一时觉得你新鲜,以前你俩不对盘,现在你又被他泡到手了,他只是单纯地想感受一下成就感而已,像他那样儿的富家少爷,身后背的是家族荣誉,他不找一个对自己前途有益的,偏来喜欢你,你以为,世界上真有这么多的天上掉馅饼?”
陆卿静静听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表情,道:“这也不关你的事。”
“你还不明白?!”高意见他油盐不进有些怒急攻心:“你这样儿的下等人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识相的,就应该拿了我的钱走人!”
陆卿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如果这么断定我和傅承走不到最后,那你急什么,只要我们真的分开,到时候他想和谁在一起我也管不着,你何必着急?”
“你只是娇生惯养久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誓不罢休,但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没用。”
高意脸上红白交错,这些话和当初傅承对他说的是多么相似,好像他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一样,明明这个陆卿才是夺人所爱的第三者。
他急了,上手揪着陆卿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揪起来:“我娇生惯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娇生惯养了?你个下贱坯子,一个做j-i的妈和一个只知道喝酒赌钱的爸,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傅承在一起!”
陆卿瞪大了眼睛,这个伴随了他二十多年不堪的家庭,他以为自己可以尽量不在乎,但现在被人当面说出来,他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地接受。
它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它曾经存在过,就总会被人知道。
像是一个烙印,烙上了,就一辈子也去不掉。
高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心里一时畅快,道:“无话可说了吗?我说的对吧,你们一家人都是下贱坯子,以为自己攀上了傅承就可以衣食无忧成为上等人了,醒醒吧,换得了皮也换不了心,麻雀永远也变不成……啊!”
“滚开。”
高意的脸瞬间扭曲,傅承一脸y-in沉的站在他旁边,死死的捏住他揪住陆卿衣服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给捏断似的。
“傅……傅承哥……”
高意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说话的时候也直喘气,他可以欺负陆卿,却不敢对傅承怎么样。
“我说过吧,让你别出现在他面前,别在他面前胡言乱语。是不是我从来没对你做过什么,所以我说的话,并不起什么作用?”傅承手上用力,疼得高意咬紧了牙关。
高意深呼吸了几次,才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跟他……单纯的说说话。”
“哦,是吗?”傅承手上力度不变,脸上却是明显的不信,陆卿的眼神都变了,怎么会只是单纯的说说话?
“单纯的说话需要用手揪着人衣服?”傅承:“高意,莫不是你这小少爷当得久了,真以为无法无天,谁的人都敢动了?”
自己平时呵护陆卿呵护的就跟个小祖宗似的,生怕他磕着碰着,结果他倒好,还敢揪着人衣服,要是嘞着肚子怎么办?
高意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手腕处好像已经脱臼了一样。
就算没脱臼,但也快了。
方才还在陆卿面前的趾高气扬完全不见,现在的他,被傅承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况且傅承并未释放信息素。
陆卿不想惹麻烦,以往他一概是不予理睬,但现在好像不行了。他很在乎傅承的想法。
他现在心情也很差,只想回去一个人待着。
高意说的话,也不知道傅承听到了没有。
“傅承。”陆卿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
“怎么了?”傅承的脸色稍缓,另一只手在陆卿身上摸了摸,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卿摇摇头:“我想回去了。”
傅承看得出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整个人也恹恹的,心疼地跟什么似的,好不容易这两天让他高兴一点儿,这下全被高意给毁了。这让他心里又对高意狠狠地记了一笔,连着手上的劲儿也越使越大。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高意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真的被傅承给捏脱臼了。
“啊!”他短暂而尖锐地惨叫了一声。
周围人路过看了他们几眼,却没人上前,平白无故的,谁也不想惹麻烦。
陆卿没想到傅承这么狠,有些担心:“他……”
“没事儿,”傅承把他搂过来:“死不了。”
他不准陆卿回过头去看,然后给家里的司机师傅打了个电话。
高意托着自己的手蹲在原地,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眼里全是怨恨。
傅承一向觉得自己没有良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