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钦微微皱眉。女生从他怀中下来,夺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大喊了一句“lrhs nb!”,然后蹦蹦跳跳地下了台。
下一场,是梦魇的园丁最先上天。他抽了惩罚盒子,是“唱一首歌”。
梦魇道:“我刚刚想起来,我跟某人认识了四五年了,从来都没一起唱过歌。今天这首歌,我想送给他,感谢他的陪伴。”
主持人一听就来了兴趣:“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都很好奇,你想送的人是谁?”
梦魇笑了笑,看向观众席前排:“当然是我的老对手,天山。”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选择了一首泰勒·斯威夫特的《you belong e》。
黎钦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场馆内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后排举着“梦山真爱”的女孩们兴奋得差点背过气去。摄像师非常搞事地将镜头对向天山,然后得到了一张被衣服蒙着的脸。
摄像师:“…………”
悦耳的前奏响了起来,梦魇拿着麦克风,松了松领带,随意地靠在竞技台的旁边,缓缓开口。
梦魇的声音低沉动听。他面容冷峻,眼神里却无比温柔。他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天山的样子,竟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一曲终了,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主持人恭维了梦魇几句。然后很搞事地想想采访一下歌声主人天山的感受。但无奈这位主人有镜头恐惧症。主持人也无法想像自己很一个套头外衣对话的样子,便想将话筒递给天山同队的黎钦,也算是代为被调侃(?)。
他一转头,就看见黎钦的脸色难看到了可怕的地步。
主持人吓了一跳。想重新将焦点转回梦魇身上,就见这位明显也不好惹的爷直视着黎钦,拿起话筒道:“很遗憾那次我们没有赢得他,但我希望天山可以知道,我的大门永远为他打开,他值得最强的——或者说,只有最强的,才能配得上他。”
……好的,不止可怕了,看表情已经要出人命了。主持人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哭的yù_wàng,面对激动得快把屋顶掀翻的观众,和台上快要打起来的两个当事人,努力打着圆场。直到后台人员通过耳机通知他,今天的时长已经足够,可以结束了,他才大松一口气,硬生生切断两人正在搏斗的视线,开始说结束语。
有工作人员过来,一边引导着黎钦下台,一边胆战心惊地观察他的脸色。黎钦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抱歉。”
“啊啊啊没有!”工作人员连忙摆手,“我能理解的,前锋被鹿头抓确实有点……啊我不是说你打得不好我是……”
“没关系,”黎钦扯了扯嘴角,努力想露出一丝笑容,“请带我去卸妆吧。”
黎钦的手机响起,打开一看,是天山的短信:
“你快点儿,知道外边有多冷吗?都快冻死劳资了!”
黎钦脑补了一下妻子催促丈夫回家的场景,嘴角终于顺利地勾了起来。刚想回复,一条短信又发过来:
“逗逗他们都先走了,你再慢跟乌龟似的我就也走了,你一个人回去吧。”
黎钦先回了一句“马上就来”,想了想,又放心不下天山,发短信让先他找一家星巴克或者其他比较暖和的地方呆着,不要着凉。等到了化妆室里后,他见前面还有人排队,更是按捺不住,拉过一名工作人员,问可不可以让他的队友进来等他。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黎钦赶忙给天山发了短信。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短信:
“行了我知道了,你有发这些废话的时间不如赶紧弄完。”
黎钦这才放下心来,一边等卸妆一边等天山。但是等快轮到黎钦时,天山还没有来。他有点担心,刚想出去看看他来了没,就轮到了他的顺序,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卸妆。
好不容易挨完了卸妆,黎钦匆匆道了谢,一边给天山发短信,一边大步流星地冲出会场,寻找天山。
在下一个转角,他的脚步猛然定住。
是天山,还有梦魇。
天山和梦魇并肩站在场边的栏杆上,两人凑在一起,头靠着头,是非常亲密的姿态。许是梦魇说了什么,天山轻轻打了他一拳,然后勾起了嘴角。
他们的互动是那么地自然,仿佛赛场上的剑拔弩张从来不曾存在。
黎钦压下自己心里异样的情绪,刚想迈步过去,就看见梦魇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天山身上。而天山也一改常态没有拒绝,反而裹紧了衣服,任梦魇伸手,揽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黎钦的脚步突然灌了铅般地沉重。
——梦魇说认识了四五年了,从来都没一起唱过歌。
——天山虽然口无遮拦,但从没主动给人起过外号,唯一不好好叫的名字就是梦魇,一口一个老男人,看似嫌弃,却透露着特殊和亲昵。
黎钦站在远处看着两人,突然没由来地一阵心慌。那种心脏被狠狠揪起的感觉,是他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几乎让他呼吸不畅,只想冲上前去,或者离开这个地方。
黎钦的脚步无意识地向前几步,然后……被一个女孩拉住了衣角。
黎钦机械地转头。女孩一见他看来,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就是刚刚被你公主抱的那个,还记得吧?”
黎钦想了想,点点头。他那时原本指的是天山,却被这个坐在天山身后的女孩会错了意。那个女孩不仅飞速地冲上了舞台,还对他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