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音惊醒了一直在做噩梦的大东，他睁开一双比黄子涛还严重的熊猫眼，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现在真的借住在陆良人和边白贤家里。
陆良人待人真诚，边白贤虽然恶言恶语，但在大东掏出爸妈给他银行卡之后，还是妥协在金钱攻势下，大东就真的这么住了进来。
当然，也只有一个晚上，今天陆良人和边白贤就会把他送上浮屠寺，然后就没有他们两人什么事了。
大东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思维简单极端，性格也不够沉稳，所以在白云寺里被鬼一吓，心慌意乱之下才会破罐子破摔的和一些同学约好去学校里和那些厉鬼“拼一拼”。
但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那些鬼根本不是自己能够硬抗的，再加上如今又有了生存的希望，大东自然也开始惜命，他不是圣人，他也怕死。
大东知道边白贤根本没有意思搭理自己的生死，起床后就和阿黄一样默默蹲在陆良人门口，于是做完早餐的边白贤一走出厨房，就看见一人一狗蹲在自己姐姐放门外，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他突然发现，陆良人最近新交的朋友好像都tm是男的？？？？？
就在这时，陆良人打开房门，看见外面的一人一狗她也吓了一跳。
“大东，你蹲我门口干嘛？”
大东不好意思说自己怕边白贤，只得说：“我在和阿黄玩。”
“哦。”陆良人点点头，绕过他们走向餐桌……喜欢小动物的都是好人。
早餐很简单，红豆黑米粥和速冻的卷子馒头蒸一蒸，并不费什么功夫却让大东多看了边白贤好几眼，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恐怖的男人居然会下厨，而且味道还不错。
“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擦干净嘴角，边白贤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回屋。
陆良人放下啃咬到一半的馒头，对大东说：“你先吃，我去去就来。”
边白贤不喜欢晒太阳，所以他房间里的百叶窗长年累月的拉下来，屋子里一直很阴凉。
就在这昏暗而晦涩的环境中，陆良人静静地坐在床沿，边白贤则趴在靠椅背上沉默地看着她。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边白贤才开口：“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帮不了就把他送上浮屠寺，后面的日子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陆良人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再加上没有休息好，所以看起来很是憔悴，但边白贤难得的平静态度还是让她整张脸都亮堂起来，眼睛里光芒一闪一闪地说：“白白，你没有生我的气？你愿意听我说话？”
边白贤捏了捏眉头，有些头疼地说：“不要走神，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哦。”陆良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他，然后才说：“阿大想要黄桃子家的钱，如果阿大赢了黄桃子就会面临家产被夺的危机，但是黄桃子赢了阿大就会陷入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鹿含想要小结巴和山鸡的命，如果鹿含赢了他们就会死，但是他们不死我们就回不来；嘟嘟倒是愿意帮助大东，可如果带着大东他会有危险，不带的话大东又会死，大东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真的不想看着他死。白白，为什么世间的事情总是两难，我不明白，就不能大家都好好的吗？”
沉默了很久很久，边白贤问：“你现在智力是多少？”
“4点。”
边白贤冷声：“翻了一倍就是不一样，都开始学会自寻烦恼了。”
陆良人茫然地睁大眼睛看他。
边白贤悄然起身，走到门口把门一拉，“孩子？有这么大的孩子吗？人家块头比你大，脑子比你好，哪里需要你多事。”
门外的大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然后在边白贤的瞪视下退出屋外，干笑两声正准备解释，边白贤又“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的边白贤看向陆良人，嘲讽地笑了笑：“要想好好生活，就使劲吃饭，永不心软，做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这样子你的人生才会比较快乐。别听我爸妈的，什么要做个好人，什么好人有好报，这都是老一辈的旧思想了，现在这年头，死的都是好人。”
陆良人默了半响，才道：“可是……”
“难道经历过这么多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你的青青草原，这里没有不吃羊也饿不死的狼，狼吃羊，羊吃草，这就是现实！还有，以后别胡思路想的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你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哦。”陆良人半懂不懂的点点头，然后就在边白贤不想看见她这张蠢脸准备离开时，她说：“阿大和黄桃子我会帮阿大，鹿含和山鸡我会帮鹿含，嘟嘟和大东我会帮嘟嘟……白白，这样子的我是不是变坏了？”
边白贤转头看她，眼中的寒意渐渐稍退，竟用难得的轻柔语调说：“不，你只是长大了。”
善良，是最容易被现实推翻的东西。
……
边白贤的五菱之光被送去做车检，昨晚他不顾张易兴难看的脸色硬借了对方的车，而当三人看见张易兴的那辆车子时，轮到边白贤脸色难看了。
“一股羊骚味。”很是刻薄的嫉妒了一下某人的车，边白贤强忍住用钥匙把车划花的**，招呼另外两人转身就走，边走还边打电话：“张绵羊，你的车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