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是道长带出来给我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东西带出来,那里边……”

“够了,我都知道了。”许观尘往后一靠,就靠在供案边,“我背上那一刀,是你砍的;你手里拿捏着解药,威胁我师父给你办事儿……”他还想要丹书里边的东西。

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被许观尘摆出来,萧启明显有些气急败坏,却只道:“我在西陵,原本可以筹谋得久一些再回来,要不是为了你的病,我冒着危险回金陵来做什么?”

萧启急急上前几步,把他按到供案前:“我现在明白了,你受伤了,我才懂得心疼你。还要多谢你,还把我当做好友君主,否则你怎么会以为我死了,还把我与杨寻、何镇的灵位供起来?”

“我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回金陵来,就为了你的病。”萧启道,“你服个软,咱们还像以前那样。”

许观尘双手捧起萧启的灵位,萧启只道他是回心转意了,便道:“我既然回来了,你也不用守着灵位过日子了,改日就把它拿去烧……”

许观尘抓起灵位,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他一下。

一声巨响,木的牌位从中折断,裂口划过萧启的脸,还带着木屑的伤口里缓缓流下鲜血。萧启怔怔的,脸歪向一边,头发散落下来,被打中的半边脸,很快就青了。

第64章 敢作敢当

萧启摸了摸青紫的半边脸颊,深吸两口气,平复了心情。拢起头发,偏了偏头,用还好的半边脸对着他:“这下算完了罢?打也打了,就算我还给你了,行了罢?”

许观尘手里还拿着那半边牌位,一时间竟哭笑不得。

萧启继续道:“原本可以在雁北筹谋得久一些再回来,我是为了你的病,才回来的。就算还清了,好不好?你我还似之前……”

“之前如何?”

许观尘一拂袖,举起那半边灵位,还要再打他一下。

萧启在雁北待了三年,已然不是先前的文人模样,黑了不少,身材也j-i,ng壮。之前生生挨了那一下,是他不防备,又有意施苦r_ou_计。

这回萧启一抬手,就握住了挂在许观尘手上的铁链子,夺过他手里的牌位,丢在地上,又把他整个人狠狠地往前一拽。

“得饶人处且饶人罢。”萧启顺着他的手镣,握住他的双手,目光冰冷,“观尘。”

“还似之前?之前如何?之前的事情,你也在骗我。”

“好。”萧启抬眼看看屋脊,又点点头,“你非要把事情全都说清楚,那我们就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好。”许观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我且问你,元初四十一年,九月秋狩,你在猎场遇刺,那支蓝色羽箭,是不是你的?你说这东西只有裴将军手里有。这件事是不是你的主意?这件事情,是不是你骗我?”

“是。”萧启面无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

许观尘苦笑:“我被你骗了好几年,萧贽被你冤枉了好几年。”

“还不是为了你?”萧启道,“元初四十一年,秋狩前的中秋宫宴上,谁都看得出来,萧贽谁的话也不听,他只听你的话,他对你不一样。我哪里比不过他?我怎么办?”

“所以你就……”

萧启忙解释道:“猎场里那支箭原本……原本是对着你来的,原本、原本杨寻说的是,那箭伤了你,就说是萧贽要杀你。我不忍心,那一箭是我下意识帮你挡的。”

“这样说来,我还要多谢你。”许观尘冷笑,“这事儿杨寻知道,何镇肯定也知道,我一开始就被你们三个人骗,你们三个人才是一边儿的。”

“不是,不是。”萧启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烛光晦暗不明,许观尘只觉得他面目可笑,“我们一开始想的是你心思单纯,不敢叫这些事情脏了你的手,背地里的事情,我们料理了便是了。我那些年稳坐在王爷的位置上,不是不要手段的。只有那一回骗过你,那时候你与萧贽走得太近了,他没存什么好心思,我怕你……”

“你若敢作敢当,还算是……”许观尘轻叹一声,“罢了,我再问你,这件事之后,我在去雁北的路上,有一支蓝色羽箭,钉在我的榻边,是不是也是你嫁祸萧贽?”

萧启看了他一眼,也应了:“是,萧贽派了姓裴的在路上拦你,我怕你被他哄回去了,所以、我有让他们注意分寸的,不会伤着你的。”

许观尘不知该哭该笑,又问道:“你与元策在一起,你许给他什么,让他带着你来金陵?停云镇陈舟的刺杀,是不是你设计的?”

“我……”萧启目光微闪,不敢再看他,“许给元策一些兵马。”

许观尘目光一沉。他没说实话,元策常年在西北征战,在西陵朝中也掌管兵马,怎么会为了这东西来金陵?

只听萧启又道:“那个刺客的事情,是他自己,他与元策有仇,所以……”

这件事情是问不出来了,再问下去也没意思。

许观尘抿了抿唇,转了话头道:“我师父呢?”

萧启扯着他,把他带出房间。

穿过院前走廊,到了西边的院子里。

萧启的手底下人守着,玉清子在里边。

那时玉清子正坐在榻上打坐,听见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目光骇人。

许观尘心中轻叹,唤了一声:“师父。”

玉清子一愣,有些为难,不敢再应他。

分站在屋子两边,萧启手里还紧紧地攥着牵绊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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