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练径赛,专业不对口,长跑结束别人揉腿,薛业盘着腿脱掉跑鞋,偷偷地揉脚。

左手尾指还骨折过一次,不是很直。

都是自己的了。祝杰将眼眶凹陷压向枕面,手一紧再紧。

大赛结束,参赛运动员停一周半的晨练,难得赖床。体院今早刚好没课,可薛业不同系,啃完面包直接跑了。

陶文昌又看祝杰,永远没表情的臭脸,再联想薛业刚才的恋恋不舍,唉,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这个情圣不帮忙这俩人八十岁也莫得幸福。

“诶,我问你。”他一脸拽地问祝杰,“跟薛业表白没有啊。”

祝杰盯他一眼,满脸不屑没说话。

“你丫不会是……不会谈恋爱吧?”陶文昌一跃而下,“你不是恋爱经验挺丰富的嘛!”

“有完么?”祝杰没有聊天的兴致。

“有完,你倒是说说怎么谈啊,我洗耳恭听。”陶文昌不遗余力地挑战生死线,别说,这感觉有点爽。

勇者斗恶龙真人版了。

祝杰继续不回应。陶文昌心里呵呵,原先以为野逼是冷漠,原来不是,他是根本不会。不止是谈恋爱,他和正常人的沟通一直都是有问题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揍他?但他太野了,没几个人真敢。

多招人恨的性格啊,正常人在他身边坐一会儿都不行,危险又压抑,也就薛业。高中是拎包递水,大学可能要以身相许了。

“你不会你可以学啊,是吧,看看身边人都怎么谈的。”陶文昌是怕他把薛业作没了,抽风伤及室友,“喜欢人家你他妈倒是说啊,你得让他知道吧。不然你以为薛业那可怜的情商能自己悟出来?”

“陶文昌。”祝杰打开衣橱,破风鸭在显眼的位置,他爱惜地摸了摸鸭头,“你这么牛逼,你女朋友呢?”

“我是不想,不是没有,你能分清咱俩本质区别吗?你除了薛业你有谁啊?”陶文昌被噎,愤愤地比了两个中指。

薛业一整天都在连轴转,上午交随行报告、上课,中午做汇报,下午继续上课同时给潘露讲比赛见闻。

下课铃响,薛业,孤身去了田径场。

11月下旬运动场的热闹只增不减,穿短裤短袖训练的学生比比皆是。距离上次一跳已经两个半月,那一次为离开,这一次为回来。

再次踏入绿茵场薛业浑身舒爽,像倦鸟归巢,对跑道和沙坑有迷恋。视线来回扫视,锁定目标。

白洋正给二队做动员,赛后普遍消沉。正说着,余光闯入一个人影,白色高领,运动裤高高挽在膝盖位置,一双匡威鞋可是两条很能跳的小腿笔直。

和祝杰的习惯一样,用膝盖上下打双十字绷带的方式保护半月板。

“薛业?”白洋不意外,孔玉说了薛业要来。

薛业出师名将,站回自己的地方像刀一样扎进橡胶地,不亲人的体校小霸王。“我想进二队。”

大一新生带头反驳:“你丫想进就进啊,当校队是你家开的?”

“啧,搞不团结抽你啊。”白洋回头呵斥,又转过来,“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嗯。”薛业只点头。

白洋当然高兴。“你入队我肯定同意啊,尽快办好手续方便系院调合。近三年有比赛成绩吧?”

“没有。”薛业直率地摇头,“三年没赛过。”

“白队,这他妈闹什么呢。”又有人置疑。

这就很不好办了,薛业虽然是体育生可两院课程一旦冲突他没法训练。白洋着实没想到,以为他高中三年怎么也会有比赛成绩。

“这……你曾经最高纪录多少?”

薛业低头了,眉眼隐在刘海下,再开口把话重重砸到在座脸上。“16米35。”

“多少?”白洋震惊了,其余人也震惊。

“我有伤,不能跳,进二队跟康复训练。”薛业斩钉截铁,没成绩说什么都是白搭,进了队肯定受气,“半年,金牌我打回来。”

白洋没说话,跳远队按耐不住。

sān_jí跳运动员一向少,水平良莠不齐导致一队阵容严重断档。孔玉出师名门,队里重点培养的明星火种也不敢说大话。

这小子谁啊。

“最慢一年。”薛业说,不需要白洋替自己撑场子。况且16米35很牛逼么?自己这还是悠着说的,万一恢复进度跟不上不至于太丢人。

恩师罗老要知道自己只敢报这么点的距离,又去跑步追星,非把自己两条腿撅折当盆栽不可。上头几个师兄先把自己轮流殴打一顿。

“牛逼,这么狂?”一队预备队员自然不服,“跳一个,要真行我们请你来。”

竞技体育拿成绩说话,薛业曾经也是只看沙坑不看人。“现在跳不了,有伤,最远15米多。”

“跳不了?跳不了你吹什么牛逼?瞧不起谁呢!”

“这个我能作证,薛业确实有实力,大家稍安勿躁。”白洋赶快出马主持局面,薛业和祝杰是一个路数,招人恨。

他太特殊了,祝杰在的时候是无声无息隐形人,谁也注意不到他。祝杰不在他立马支棱起来。

还没入队就把人际关系搞砸,除了祝杰,这事薛业也干得出来并且得心应手。很绝俩男的。

薛业看了看几米之外的橙色助跑道,心里有了答案。体育场上管进不管出,谁练不下去了谁自己收拾包袱走人。可一旦走了再想回来,很难。

自己的状况是难上加难。

他利落地,左腕是金属,右腕是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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