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的头轻轻往后抬:“找捶吧?我和你差不多高了。”

“别贫了你。”严峰也笑,指着薛业那张扑克脸,“他马上龇牙捶你信不信!”

好多的人啊,祝墨害怕,抱着薛业的脖子四处乱看,注意力很快集中到头发上,多了两条小辫子。不一会儿她软糯糯的脸闪过惊喜,向右伸直了胳膊。

“那个就是,我哥哥。”

谁?还有哥哥?师兄们同时向左看,一个很高的男生正往面前来。

一身全黑,圆寸带杠,背黑运动包,引人侧目。从周围的反应判断这人不是什么好鸟。

祝杰从最后一排下来,拨开人墙走到薛业身边,依次扫过这三张不熟悉的面孔。

男的,男的,男的,都摸过薛业的头发,其中两个撩薛业刘海。

“杰哥。”薛业笑着迎上去。师兄们俱是疑惑,因为师弟和人不亲,就算笑也不会笑成这样。

“嗯。”祝杰朝他伸手,看进薛业的眼睛里。

薛业很好看。

陶文昌先捏一把冷汗,野逼你给我清醒一点,这是公共小礼堂,你刚禁赛,薛业刚认亲,要出柜别挑这时候。

“哥哥来了。”祝墨自己和自己说,朝他伸手。

“来了。”祝杰只是把祝墨接过来,单手夹紧她的胯骨抱在身侧,换手把包给了薛业,“沉,小心腰。”

“不沉啊。”薛业很自然地斜跨上,围巾松开,露出喉结一点被嘬出来的深紫。

祝杰替他把围巾收紧:“吃饭没有?”

薛业摇头:“没有,祝墨说不饿,带着她买东西去了。”

祝杰眼里像有火,扭脸看旁边。“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们?师兄啊,这是我们家十六。”傅子昂很开朗的一笑,往小师弟头顶伸手。

被另一只手挡住了。

“你们家的?”祝杰收回了手,后颈触目惊心一道伤,“我怎么不知道?”

严峰和张海亮同时皱起眉毛,师弟的脾气不可能随便给人拎包,更不可能拎得这么自然。陶文昌和俞雅对视叹气。

要完,第一次见面就惹娘家人,祝杰很绝一男的。

“大家换个地方吧。”最后体育部长出面圆场,“找个餐厅边吃边聊,张教练请挪步,大家都去,我请。”

张海亮神情凝重,重重地握了一把薛业的肩:“十六,你跟我们走。”

薛业一动不动,看旁边。旁边的人点头,他才摘了母子绳的手环跟张海亮走:“师兄,师父他身体还好吗?还……生我气吗?”

“老样子,不气,总念叨着你。”张海亮远远地看了一眼身后,“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咱们过不去。”

聚餐地点在东校门外的餐厅包间,除了师兄弟,白洋还叫上孔玉和祝杰。倒不是偏袒谁,只是他考虑得多,万一张海亮急了,这事不能让薛业一个人扛。

毕竟张海亮的苛刻脾气鼎鼎大名,能压住罗老十的只有罗老本人吧。

薛业怂乖地坐正,手c-h-a在兜里,给杰哥递了一把黑巧:“杰哥,祝墨呢?”

“给陶文昌带着。”祝杰的视线和张海亮对撞,“没听你说过还有师兄。”

薛业顺手掰筷子:“杰哥你别生气,我解释。”

“没气。”祝杰放低声音,把薛业面前的雪碧换成茶水,“一共几个师兄?喝水。”

茶很烫,薛业吹了吹,松软地报家谱:“师从罗季同,上头15个我排最小,体校出身。杰哥你要生气了我回宿舍给你劈叉。”

“以后多的是时间劈你的叉。”祝杰一下下地敲餐桌,15个师兄等于15个家属,左手放在薛业右大腿的里裆掐着,“15个都和你这么熟?”

“没有。”薛业疼得脸一红,偷偷挪开视线,“就从师兄张海亮开始。上面的都不怎么认识,我那时候小,他们已经放出去打比赛了,也有转业的。严峰是十四,旁边那个傅子昂是十五,我们一起长大比较熟。他们都打过世锦赛了。”

“嗯。”祝杰的指节活跃着。薛业见缝c-h-a针地问:“杰哥,体育办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小事。”祝杰夹菜给他,“先吃饭,你不用c,ao心。”

薛业端起碗:“谢谢杰哥。”

罗季同,原来薛业是罗老的门生,怪不得他听孔玉的老师是张海亮会有那种反应。别人一课难求的名教练是他师兄,不光孔玉震惊,体院震惊,祝杰同样。

不光震惊,他在礼堂的后排欣赏薛业发飘也十分骄傲。薛业很容易飘,飘得不装不假,飘得赏心悦目。祝杰忍住撩他刘海的yù_wàng,不和这些师兄正面冲突。

特别是张海亮。名师门下大多眼里不容沙子。

孔玉的脸色惨淡一片,从骄傲的张海亮弟子变成了二队替补的师侄。自己师父对薛业的上心程度远超于自己,太打脸了,简直是在体院众人面前狠狠打脸。

真想变成一只鸵鸟,一头栽进沙坑不出来。还要叫薛业小师叔,低了一个辈分。

“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啊。”白洋起身敬茶,“早知道薛业是您师弟我也不惊讶了。本来啊,他想进二队的,可是这三年没有比赛记录所以系院方面不批。您可得好好批评他,这么好的天资不能放弃,应该冲一队。”

这一状告得明明白白,薛业的三位师兄肯定会劝他,再不济责问几句。但是谁都不开口,张海亮的脸色更是凝重。

白洋满心疑惑,宠得这么厉害,说一句都不舍得?

“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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