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拆招,4强赛的钱拿到手咱们就撤。”祝杰掐了一把薛业的臂,“钱存在你卡里,和我扯不上关系。”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更不是薛业和祝墨该来的地方。祝杰若有所思,又重重地握了一把薛业的肩。

“嗯。”薛业抿紧嘴唇,曾经孤立无援的恐惧感又回来了。

活在田径场上的人不会抵抗社会的暴雨。他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扒了个干净,丢回了14岁的最后一个月。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屠杀。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又过两天,期末考试正式敲响,考试周仿佛一瞬间就过去了。大一的新生格外兴奋,这是他们第一个作为大学生的假期,短途旅行、社团活动、社会实践,看不完的世界,用不完的j-i,ng力。

陶文昌伸展懒腰,踏入412的门先吓一跳:“这么快就收拾行李?”

孔玉躲躲闪闪,不给他看正脸:“我……我去冬训营。”

“不是吧?”陶文昌摸了一把孔玉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你别老动手动脚的。”孔玉擦着汗水,“冬季校联赛咱们都没参加,你不着急啊!”

“急啊,我急得腰都疼了。”陶文昌不信这个邪,扒开他的运动包,里面只有运动装备,“你到底干嘛去?”

孔玉抢过包,不服气:“训练去啊,你疑神疑鬼的。”

“我疑神疑鬼?”陶文昌揉着僵硬的肩膀,新年之后,孔玉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压力?切。”孔玉狡辩。

“没压力吗?”陶文昌抓住他的手腕,“脉搏跳这么快,典型的焦虑症吧?”

孔玉收回手,眼里是不甘和急躁:“昌子你别咒我啊,你才焦虑症呢,我熬夜背书怕犯困,黑咖啡喝多了血压低!”

陶文昌还是不信:“那我跟你说,你现在的心态不适合冬训。冬季校联赛咱们不上,那是黄世仁的安排,养j-i,ng蓄锐等春季那一波呗。”

“真的啊?”孔玉明知故问,骨头里烧了一把火,急于扑灭。

“你别装傻好不好?咱俩刚升一队,黄世仁的意思是冬训后再放咱们出去,磨刀不误砍柴工。”陶文昌说,眉目中也有无奈,“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

孔玉眉梢一挑:“你着急?我看你谈恋爱谈得挺开心的,我雅姐被你拐跑了。”

“别,我现在还没追到俞雅呢,只是准男友而已。她太刚了,追她简直披荆斩棘。”陶文昌先是兴奋,飞扬的眉峰很快压了一丝落寞,“唉……我知道,黄世仁没看好你,其实他也没看好我。运动员和教练永远踩着一根跷跷板,咱们除非抬腿走人,否则只能听教练的。你想上校联赛,理解,我也想。”

孔玉挺着胸口,呼吸声像个鼓风机。

陶文昌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是快:“你可别再熬夜喝黑咖啡了,咱们是吃身体老本的人。谁都吃过教练的亏,他给你气受,你别搭理,再说你师父可是张海亮……”

“现在没人提我师父了,都说薛业是我小师叔。”孔玉像被踩了尾巴,浑身的毛变成了刺,自嘲似的笑,“我不信永远赢不了他。寒假我不在学校训练,你帮我看着柜子,别丢东西。”

嗯,症结还是在薛业这里,已经成了孔玉的心魔,陶文昌意料之中。

“你再急功近利,我怕你连春季校联赛都上不了。”陶文昌发出善意警告,“冬训不在学校,你去哪个营?”

孔玉揉着疼痛的太阳x,ue:“你管我去哪儿呢,好好追你的女朋友吧。”说完他撞门离开。

“诶,别走啊……你不回来,你柜子里的虾青素我吃了啊!”陶文昌没叫住他。这份苦衷他感同身受,胳膊扳不动大腿,黄世仁压着新生等春季发力,谁也没辙的事。

但是孔玉这个激进毛躁的脾气啊,才是大问题,迟早要出大事。陶文昌叹息,下半学期薛业杀回田赛,恐怕体院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今天是2月3号了,腊月二十五,两天之后是周六,腊月二十八,祝杰那个野逼打4强,紧接着就是除夕、春节……唉,陶文昌继续揉着颈椎,品味这成长的烦恼。

大后天啊,祝杰单挑4强。去不去呢?陶文昌犹豫,妈的,肯定不去。

腊月二十八,祝杰在赛前习惯自己涂凡士林,镜子里的自己比几个月前多了些凶狠。嘴唇因为吸烟,干燥起皮。

陶文昌,陪着祝墨在一旁看ipad。薛业蹲着,帮杰哥放松小腿。

设备顶级的休息室里多了些花篮,像高档酒店开门迎宾,摆满整一圈。薛业不喜欢这些,只想把它们扔出去。

“你和那什么骨头,真说好了?”陶文昌翘着长腿,排名高了待遇就是不一样,总统套房似的。赢拳还可以开香槟。

“说好了,快击再冷却,最后顶心肘。”祝杰给嘴上也抹了一些。

祝墨抬起了脸:“哥哥要去哪里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给你买蛋饺去,买完就回家。”祝杰动了动肩,把薛业往上拉,“怎么了?”

“说不上来。”薛业把凡士林抹到杰哥的脖根上,“不喜欢那些三脚架大花篮,又他妈不是开演唱会……”

“都是今天准备压我的人。”祝杰把薛业拉近,“刚才去骨头的休息室,比这屋足足多一倍。说好听了叫赞助商,都他妈赌徒。”

薛业吓得猛眨眼睛:“这么多?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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