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过来了。”祝杰一手攥着钥匙,一手攥着薛业,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深爱,“今天我想给她拔管。”
“拔管……”张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挺恨她的吧?”
祝杰一言不发。恨她,恨她就算铁了心赴死也不看自己最后一眼。
“是该恨她,我也恨。我和她分分合合十年,她出事那一年我正式退役,不打了,没意思。”张蓉双手c-h-a兜,英姿飒爽的侧影,“认识你妈妈那年,我的头发和你一样短。她在座位上系鞋带,我转着篮球过去撩的她。”
同样的转球技巧,她教给了小姗的儿子,小姗的儿子又教给了薛业。
“我爸知道你吗?”祝杰问,想象张蓉年轻时候的模样。妈妈出事那年她退役,两年之后她成了自己的篮球教练,可能不是偶然。
每年都补一个生日给自己,也不是偶然。
“范万国和祝振海都不知道是我,再加上我退役了,他们也查不到。”张蓉斜倚着落地窗,“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猜的。”祝杰回答。5岁多,姥爷就告诉自己,你妈妈在外面有个女朋友,是那个女朋友逼她跳楼。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不敢问,也不敢对张蓉太好。
或许他对张蓉也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