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给他买套头毛衣。祝杰看着那双漂亮的黑眼珠。
“那明天你帮我打领带啊。”薛业眼里都是喜悦,灼灼发光,“杰哥,我现在又是运动员了。”
“本来就是,二级证我陪你考的。”祝杰的手指狠狠一勾,又解开一颗,半开的襟口下面,有一道浅浅的沟。
薛业笑了笑,二级证是自己禁赛期过了才去申请的,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多害怕,怕申请不下来,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过去。拿证那天,杰哥陪自己去的,不耐烦地等在路边,一条腿架着公路赛,帅得发光了。
现在他动动鼻翼,嗅来嗅去,空气中除了饭菜的香味还有特别熟悉的味道。“也是,我本来就是运动员,大二上半学期我去考一级运动员证,争取大四之前拿下健将级证书……杰哥?杰哥你想什么呢?”
祝杰怔了一下,把两颗纽扣依次系上,食指反复摸着外套的领线和领口。“没想什么。”
呵呵,想入非非呢吧。陶文昌笑而不语,三两米饭下去一两半。正当他又去挖酱料的时候,耳边起了一阵风声。
“我c,ao陶文昌!你吃我海鲜酱!”薛业俯身把他压住,动作真的快,一只手掰着陶文昌的下巴,“你给我吐出来,这是我师兄妈妈做的!”
“咳……我怎么知道是谁的。”陶文昌才不怕他这套,先把嘴里这一口吃进去才是真的,“孙子祝杰你丫y-in我!不过别说……真挺好吃的,你让你师兄再寄几瓶过来,我买,昌哥给钱。”
仅剩半瓶了,薛业的心在滴血。“给钱也不行,业爷今晚必定要捶飞你!”正要挥拳,裤腰上的皮带被往后拽,拽到整条西装裤的t-u,n线跟着往后弯曲。
“你刚才骂的什么?”祝杰黑着脸。
“杰哥他吃我酱。”薛业还掰着陶文昌的脸。
“不吃白不吃,真香。”陶文昌抬起头,嘴巴快速地嚼动着。反正祝杰刚才那句话说明薛业今晚血条空了,不足为惧。
“一瓶妈妈酱,你他妈至于么?”祝杰揪住西装裤熨烫平整的布料,把人押进了浴室。
“杰哥,我酱!”薛业张牙舞爪忽然身体腾空,两只皮鞋离开地面几厘米。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能老实会儿么?”祝杰托住他的身体,肌r_ou_的手感是硬的。
薛业老实了,因为杰哥说过他沉。“我酱没了……杰哥你松手吧,我不捶他了,我把剩下的抢回来。”
“不松。”祝杰用腿踹上门,牙齿咬开薛业胸口前的透明扣子,把那条沟剥了出来,“我看看你。”
呵呵,死到临头了吧。陶文昌逃过一劫,挺滋润地吃完了米饭。不一会儿薛业红着脸出来,平整的西服面料上全是褶子。
隔天下午,薛业刚要去体育办,手机来了一通陌生来电。从前他是未知号码一律不接,渐渐懂事,不认识的也要接,不然容易误事。
是快递员,同城速递,已经到南校门了。薛业穿着正装就要往外跑,被祝杰一把拉回来,硬生生套了一件羽绒服,裹一条围巾。
“没这么冷吧?”薛业往南门奔跑,穿惯跑鞋的脚第一次穿皮鞋,跑两步就不愿意动了,步子慢下来,变成快走。祝杰跟着同步快走,不停地拉高薛业羽绒服的领子。
西装裤,裤口下面晃着一双窄窄的脚踝,踝骨卡在黑皮鞋的帮口处,不穿袜子。
好看死了。
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看大小和形状,薛业猜是鞋。果不其然,师兄带回队里的那双鞋换了号码,44的,自己的脚。
“他们……对你还挺上心。”祝杰陪同去照相,“张海亮刚回去,今天傅子昂就把鞋寄过来,是怕我养不起你么?”
拍照人多,薛业排着队,可算把羽绒服脱掉了,利落的一身黑西装出炉。“杰哥你养得起我,我吃饭少,你一天给一顿就够。傅子昂肯定是怕我没跳远鞋,其实我有,都在姥姥家里呢。你给我买的那双长筒靴,我都不舍得穿。”
“傅子昂……”祝杰把这三个字嚼了嚼,靴子还是留在家里穿最好,“一起长大,关系挺好的吧。”
“嗯,还有严峰,我们三个最铁。竞技体育高危,运动员流失量很大,还有几个脸熟的师兄已经不跳了。”薛业随着队伍往前挪动,“傅子昂的工资卡还在我手里呢。”
“是么?那你们关系……”祝杰把薛业胸口的领带当战术手带,绕着手指头一圈圈地往上,到领带结上一拽,“挺亲密啊,钱都给你了。”
“杰哥我错了,我没花他的补贴,我就花你的钱。”薛业呼呼地吹气,吹杰哥的拳面,“轻轻轻,领带弄皱了,我照相就不好看了。”
祝杰松开手,把傅子昂划入了黑名单。
很快,队伍排到薛业,照相室不大,祝杰执意跟了进去。摄影师按照要求换好纯色背景,调整镜头:“你的发型不合格,去旁边梳一下。”
还真是不合格。薛业去洗手池把头发打s-hi,用梳子拢了一个偏分。“您看这样行吗?”
“小伙子挺年轻,审美不行啊,我来吧。”摄影师上手。
祝杰正在看微信,一个莫名其妙的微信号加了自己。他早上拒绝过一次,又来,这次备注了添加信息,四个字。
薛业教练!
是江川。祝杰点了添加,1分钟后被这个教练拉入一个小群。除了江川,其余的不认识。
[大家改一下备注]江川的头像是狂草书法,一声令下,其余的人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