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胤和焦兰一都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罗子钊小时候虽然和阿健阿强玩过,但到底还是陌生,所以大家都有点拘谨,笑得多说得少。
三表叔说:“我买了吊床回来,阿健,你们拿去装起来。”
有事做了,就打破了陌生的尴尬,大家将吊床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起商量着装吊床,很快便熟悉起来。毕竟是年轻人,年纪又差不多大,没什么隔阂。
他们绑好吊床,一起去钓鱼,因为罗子钊晚上想吃鱼。表叔家很多钓竿,这里常有城里人下乡来钓鱼,他备了不少简单的钓竿,足够他们几个用了。
焦兰一已经定好了自己的实践课题,关于农村的教育问题,这里就有几个现成的采访对象,她一边走,一边跟阿健兄妹几个聊天,了解农村的教育情况,比如升学率啦、男女比例问题啦、家长对孩子的教育重视程度啦,等等,这些内容收集起来做个小报告还是很容易的。
焦兰一情绪正常的时候,是个非常热情开朗的女孩,她人又长得漂亮,想不受欢迎都难。阿健和阿强面对美女一开始还有些羞涩,稍微熟悉一点之后,就把羞涩化为了殷勤,跑前跑后的,热情得不行。
此刻他们几个坐在三表叔家的池塘边上,焦兰一看见浮漂动了一下,往上一拉,空的:“鱼饵又没了,谁帮我上一下鱼饵。”鱼饵是从地里掘出来的蚯蚓,焦兰一最怕的就是软体动物了,不敢摸,鱼钩上饵都是男生们代劳的。
阿健放下自己的钓竿过来:“我来吧。”
罗子钊反戴着木奉子帽,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百无聊赖地坐在小马扎上等待鱼儿上钩,他抬起脚丫子去踩旁边同样穿着人字拖的康家胤的光脚丫:“这鱼真狡猾,我就钓了一条,它以后就再也不上钩了,咱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他钓上的那条个头也小,不到半斤的鲈鱼,还是鱼苗呢,又给放回水里去了。
康家胤任由他踩,抬手将他的木奉球帽摘下来,又给戴正:“还有太阳,遮一遮。耐心一点,总会上钩的。”
康家骅跟着阿豪阿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钓鱼是最需要耐性的,几个小的耐不住。
阿强猛地一收手,惊喜地大叫起来:“来了,来了!”
几个人都往阿强这边看,看钓竿的弯曲程度,这鱼不小。罗子钊赶紧吐了狗尾草过去拿抄网:“大不大?”
“我感觉还行。”阿强继续收线,很快,鱼出了水面,是条起码在一斤以上的鲈鱼,罗子钊走到池塘边上,拿着抄网准备捞鱼。
康家胤提醒他:“罗子钊你注意点,别掉水里去了。”
“知道。”罗子钊嘴上这么答,注意力全在那条鱼上,根本就没在意脚下,鱼拉到边上的时候,他激动地用力一抄,鱼是抄着了,他自己也滑下去了。阿强吓了一跳,扔下钓竿就去拉人,康家胤动作更快,一把就搂住了罗子钊的腰,但是池塘边上是斜坡地,没办法稳住身体,两人在焦兰一的惊叫声中一起掉进了水里。
罗子钊掉进池塘里,还不忘举起手里的网兜,得意地欢呼:“鱼没跑!”
池塘边上的水不算深,只淹到腰部,他俩的裤子都s-hi了,康家胤看着罗子钊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你怎么也下来了?”罗子钊这才注意到康家胤跟着自己掉下水了,康家胤说:“还不是为了拉你。”
阿健和阿强说:“我们拉你们上来,手给我。”
康家胤说:“等一下,我把鱼钩取下来。”他让罗子钊将网兜收过来,他抓住了鱼,将嘴里的鱼钩取了下来,然后将网兜递给阿健拿上去。
两人在阿健和阿强的帮助下爬上了岸,幸而天气热,掉水里问题也不大,只是这养鱼的池塘水非常脏,上来的时候又蹭了一身泥。
康家骅听到动静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担忧地看着哥哥:“哥你不要紧吧?怎么掉水里了?”
康家胤摆摆手:“没事,下去抓了条鱼。”
焦兰一问:“你俩手机呢?”
罗子钊说:“我的在地上,刚刚没拿。你的呢?”他问康家胤。
“我的放家里充电了,没带过来。”康家胤说。
“那就好。你俩要不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身上都s-hi了,穿着不太舒服吧。”焦兰一建议说。
罗子钊说:“不用换了,我今天一定要钓一条鱼上来!”
康家胤看着身上被染得有些发绿的白t,说:“这附近有干净的水吗?我们先去洗洗。”比起s-hi衣服,他更忍受不了这种脏。
阿豪说:“有,前面有个小溪,水是从罗浮山下来的,很干净,我带你们去洗。刚刚我们还在溪里摸石螺呢。”
康家骅主动说:“哥,我回去帮你们拿衣服来换吧。”
“你知道回去的路吗?”康家胤问弟弟。
“知道。这又没多远。”康家骅说着撒丫子往家跑去。
阿豪领着罗子钊和康家胤去了小溪,自己又到下游去摸石螺了。这条小溪的水果然清澈见底,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尺来深,溪水清凉无比,一走进去暑热全消,两人走进水里坐在溪底的卵石上开始洗澡。康家胤将上衣脱下来,放在水里搓洗。
罗子钊趴在水底玩耍,抬起脚使劲拍打着水面,水花四ji-an,还故意将水花朝康家胤身上撩,他则得意地哈哈大笑。康家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别闹。”
罗子钊抬起手往他身上泼水:“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