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就是个小型的社会,这些孩子从小要学会察言观色。
刚好不巧,薄白就是那个不爱说话自闭,且手上脸上有冻疮的小孩儿。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一些没有做好防寒的小孩儿身上都有冻疮,只是严重与不严重而已。
易远暮在薄白说有的孩子会有冻疮的时候,紧紧盯着薄白看。
当初那个孩子,也是手上脸上有冻疮,他也是被关在后院不许去见做慈善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偷偷溜到后院,他或许见不到那个正在被欺负的孩子。
“啊?”有人诧异张大嘴巴。
薄白看着惊讶的人,冷笑着:“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所看的,只是给你们呈现出来的一种美好而已。”
卓扬默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听薄白说的这些话,心里产生了严重的负罪感。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是不是不应该跟学校申请来福利院的?
他的本意是传达爱心,还带了学校捐赠的图书与一些文具来的,但他没想到,他这么做,实际上对这些孩子是另外一种伤害。
薄白不想呆在福利院。
因为他一进来,就觉得窒息,也许是因为曾经过多不美好的回忆,让他不愿意踏足这里半步。
卓扬手里有一份任务表。
薄白扫了一眼任务表,说着:“我申请去做周边居民菜市场商场的调查。”
去哪儿都好,只要别在这里面。
调查福利院周边的居民菜市场商场,是一项比较轻松点的工作。
只需要去这几处,找几个人,问几个问题,做个笔记,最后拿回来归纳总结就好了。
班上已经有好几个班干瞄上这个肥差,甚至大家在有意识竞争这个肥差的时候,把薄白自动排除在外。
薄白这人性格比较淡,从来不争不抢,以前班上分配任务,分配到他的头上比较重,他也毫无怨言,大家没想到一个冷淡超然脱俗的家伙竟然跟他们抢这种美差。
最气人的是,他是班级第一,他的要求卓扬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卓扬答应了。
因为薄白刚刚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让大家久久的回味,在心理上瓦解了他们的防线,外加上,大家感受得到,薄白心情不爽。
不要在大佬心情不爽的时候惹他,所以基本没有人跟他竞争这项美差。
班长在调查周边地区那一栏上写上薄白的名字,继而,他问着:“你这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来之前做功课的吗?”
他指的是关于福利院孩子们的那些事。
薄白脱口而出:“我现编的。”
张朗:现编的?老子现在还沉浸其中,老子已经把这个月的零花钱拿出来准备捐了,你特么的告诉我现编的?这不是欺骗人感情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震撼完所有的人之后拿走了这美差。
易远暮也走了上来,对张朗说着:“你随便给我填个地方。”
张朗看着表上的人数分配,调查周边地区那一栏只有一个人,填了薄白,剩下的任务有固定人数,有一个人要完成的,有两个人要完成的,也有三个人一组的。
无论填到哪儿,他都知道这位大少爷绝对不会真的去干事。
每次班级分配任务,薄白是不争不抢,随便你,干好分内事就行。
而易远暮是不争不抢,随便你,反正别让老子动手就行。
不管把易远暮填到哪儿,都对那组是个负担。
张朗算了算表格上需要的人数,刚好比他们班上的人比表格上多一个,这也就意味着,有个人是可以打酱油的。
他随手把易远暮填到了薄白那一栏后面。
一个只做分内事,一个绝对不做事,这两刚好凑一起,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第39章 这两才十六岁啊!
这里的菜市场就在居民楼的楼下,随便问两个人就是一份调查, 所要访问的问题, 学校已经列出来了, 薄白只需要记个笔记就可以了。
薄白百无聊赖的找了两大妈问着, 两大妈啊咧咧的说了半天, 薄白一个字没听懂,没想到同一地区还有不同方言。
由于两大妈滔滔不绝讲半天, 他一个字没听懂, 而易远暮也是二脸懵逼, 甚至调出手机的翻译器, 看能不能翻译到这种方言, 他不得不打断两个大妈。
薄白:“请问,您是本地人吗?”
大妈1号:“啊,不死呀,我绿儿……”
后面薄白依然听不懂,大概意思是她来找闺女的。
大妈2号:“说啥子累, 我儿砸……”
大妈二号的意思是, 她儿子是本地人, 她也是本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