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让岳书谦走, 是因为陈渔怕他搅黄外面正在争取的项目, 但现在陈渔不在乎那个项目了, 于是, 他也不会再囚禁岳书谦了。
陈渔喝的太多,此时的动作有些迟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才撑着桌面站起来, 虚浮的迈开步子, 向外走去。
手机静静躺在自己面前,随着关门声传来, 厨房重归寂静,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岳书谦什么都听不到。
之前的他为了能逃离这里,无所不用其极,几乎什么办法都想过了,那时候拼了命的想出去, 自由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而现在,他得到自由了,他却觉得,自己走不动了。
仿佛被人一瞬间抽干了力气,身体累,心也累。
这天晚上, 岳书谦在厨房里沉默的坐了很长时间,当时针静悄悄指向三这个数字的时候,一个人影打开了别墅的大门,他握着重新回到他手里的手机,穿着两个月前穿的那身衣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下山的道路上。
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无限长,值夜班的保安打了个呵欠,随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不感兴趣的垂下了发困的头颅。
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儿子突然回到家中,岳书谦的父亲觉得很诧异,他放下手里的报纸,“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明明前两天他问的时候,岳书谦还告诉他旅途很愉快,要在那个地方多玩几天。
岳书谦进门的脚步顿了顿,“累了,我就回来了。”
岳书谦的父亲愣了愣,缓缓地,他点了下头,“这样……等等,你的行李呢?”
“在朋友那儿,过几天我再去拿。”
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岳书谦的父亲不太懂,他只觉得自己儿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可要让他说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看着岳书谦越走越远,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好奇的问了一句,“儿子,印度好玩吗?”
岳书谦上楼的脚步停在原地,只是一个背影,岳书谦的父亲却好像从中看出了寂寥又复杂的情绪,他皱起眉头,彼时,岳书谦正好回头,对他淡淡的笑了笑,“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