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樾把手轻轻附在胥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片冰凉。
“你做什么?”胥容被谷樾的动作惊醒。
他听到刚刚那些人所说的话,不禁又回想起那个噩梦般的一天。
那天本来胥父打算带着他和胥母一同出去游玩散散心,他在前一晚做了好多打算,想着第二天让胥父给他买一个他肖想许久的小玩意,如果胥父不同意他就去求胥母,胥母很宠他,他央求撒娇的话,胥母一定会答应下来的。
当晚他还做了一个美梦,梦中胥父给他买了许多东西,他的要求胥父胥母都答应下来了。
所以第二天他醒后很开心地去找胥父胥母,把他的愿望都说了出来,胥父胥母真的就像他梦中那样,全都笑着应了下来。
当时他很开心,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永远都忘不了。
当他们要出门之际,几个修士从天而降,逼迫胥父拿出之前他所得的那把扇子,后来又来了几个人,在抢夺过程中,胥父胥母就被他们所害,后来他逃了出来,遇到了师尊,可是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几个虽然仙风道骨却如强盗一般的人,也忘不了站在那些人身后的他的二叔,也就是现在的胥府家主——胥程。
现在,胥程拿着用胥父胥母的命换来的地位,占着胥父攒下的家业,堂而皇之的享受着一切,胥容恨不得活活撕了他。
就在这时候,他感受到了谷樾放在他手上的温度。
他看向谷樾,没有把手从谷樾的手下抽离。
这是谷樾从那天对他表白心迹以来第一次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谷樾有些担心胥容。
胥容不知道,刚刚他的眼睛已经微微泛红,差一些要走火入魔,好在现在他的眼睛已复平日那般黝黑澄清。
谷樾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一直拧着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不过这一直是一个祸患,如果不彻底解决,那么早晚有一天胥容还是会走不出来,从而入魔,那么他之前的修为与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谷樾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只能想办法解决掉胥容的这一隐患。
只是想要解开这一心结却不十分容易,这个仇恨跟了胥容多年,在他内心已经牢牢划下印记,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只能慢慢来了。
谷樾内心虽在发愁,但他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看着没有抽出手的胥容,慢慢把他微凉的手握在手中,语气委屈地说道:“阿容刚刚在想些什么,也不理人?我叫你你也不理!你是不喜欢我了吗?你明明都已经同意我追求你了!你是看上什么人了吗?”
胥容听到谷樾的话有些头疼,刚刚被周围人的话语引起的仇恨伤痛也先被他放到了一旁。
他真的不想理会谷樾,可是如果不理谷樾的话,他会一直说下去,直到让人忍无可忍,在之前无数次的教训已经让胥容得到这个结论。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有。我刚刚只是想到了一件往事。”
他已经做好了谷樾会问“什么往事”的准备,可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他并不想再回忆一次那天的事,也不想告诉其他人那些事。
但是,谷樾如果真的问起的话,他会如实相告吗?
就在胥容扪心自问时,谷樾已经说话了。
出乎胥容的预料,谷樾并没有问关于“往事”的问题。
“没有其他人就好。阿容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可不能移情别恋啊。”谷樾郑重其事地“警告”道。
胥容几乎不能控制地抽了抽嘴角,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只是没有拒绝谷樾的追求,并没有答应下来成为他的道侣,就算他在这段时间喜欢上了其他人,也只能说他二人无缘,怎么就会变成他就移情别恋,成为一个负心汉呢?
胥容很想反驳谷樾的话,但是他又怕谷樾会拿其他更多的话来反驳他,所以胥容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答应了谷樾不会喜欢上别人。
可怜的胥容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现在对谷樾是越来越容易妥协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百依百顺,最后,和谷樾成为道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谷樾在心里窃笑,表面上却好像对于胥容冷淡的态度有些委屈,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胥容看着谷樾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什么都不说自己默默忍受”的可怜样子,内心检讨道自己是不是太冷淡了,毕竟已经答应了谷樾的追求,完全忘记刚刚自己还在想的那些话。
“过两天我带你去看个热闹。”胥容不想看到谷樾没j-i,ng打采的样子,于是出声邀请谷樾过两日和他一同前去胥府,他本来打算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之前那天之后,他旁敲侧击地问过谷樾,他只是知道自己有仇人,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如果带着谷樾去,那些往事谷樾就都会知道了,也会知道那被众修士争夺的绝尘扇在他的手上。
胥容知道这点,但还是决定带着谷樾一同前往,或许是觉得即使被谷樾知道,也没有什么,他在内心深处是相信谷樾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的。
看着谷樾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神,胥容的神色也轻松起来,他喜欢看到谷樾生机勃勃的样子。
谷樾是真的很开心。
他清楚的知道胥容这一举动会带来些什么,也知道胥容给予了无比深厚的信任。
谷樾十分激动,可是他不却能明显的表示出来,因为他现在是“艾祁”,是不知道胥容接下来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