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拢着火苗正要点烟时,听到包厢门又开了,任尔东高声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添一位客人。”
夏冰洋抬眼朝门口看过去,见任尔东满脸挂笑的站在门口,随后,一道人影闪过,任尔东身边多了一个人,是纪征。
纪征依旧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因今天闷热而脱掉了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身上那件白色衬衫在包厢明亮的灯光下像一团氤氲的云雾似的闪着柔软的光边,他身上温雅又清贵的气质与烟酒味浓重充满匪气的包厢格格不入,像是从世外之境走出来的人。
任尔东侧过身,把纪征让进来,然后冲夏冰洋笑道:“领导,赶紧介绍一下啊。”
纪征也一眼看到了正对门口的夏冰洋,他把目光从夏冰洋身上移开,淡然地在酒桌上看了一圈,礼貌地笑了笑。
夏冰洋按着打火机愣了好一会儿,听到任尔东叫他,才连忙从捏掉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着的烟:“哦,他是......是我哥。”
距离门口最近的两个人站起来和纪征握了握手,笑道:“我们都不知道小夏还有个哥哥。”
纪征和他们握过手,只说‘幸会’,然后绕过酒桌朝夏冰洋走过去,拉开夏冰洋身旁的一张空椅子,看着夏冰洋低声问:“我可以坐吗?”
“可以可以。”
等纪征坐在他身边,夏冰洋看着纪征线条深沉冷峻的侧脸,脑袋里依然有些晕眩,然后问了个一个极蠢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纪征把椅子往后拉了几公分,很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着,双手放在身前,不碰酒桌上的任何东西,听到夏冰洋问他,就转过头稍稍向夏冰洋靠进,低声道:“鸿宴楼在09年就落成了,我也来过两次。本来是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过来。”说着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态,轻声笑道:“你朋友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接你,不过你好像......还很清醒。”
夏冰洋也向他倾斜着身子,轻轻地和他肩膀相碰:“难道我醉的爬不起来了,你才肯来?”
纪征笑道:“不是这个意思。”
夏冰洋看了一眼手表道:“再待十几分钟我们就走。”说完才猛然想起自己放了纪征一个多小时的鸽子,又忙解释道:“今天这个酒局推不掉,我本来想露了面就走,没想到一直待到现在,你在大桥等我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