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只好按耐住给夏冰洋打电话的念头,想直接睡觉,但又瞥见落地窗没有关紧,露了半米宽的空隙,雨后夜间冷敷敷的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吹到了床上。
纪征把手机放在胸口,无由感到脑袋发沉,想休息一会儿再去关窗户,但困意来袭的很快,转眼间就睡着了。
他一向浅眠,但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手机响起来把他吵醒。
他睁眼时眼前黑了一瞬,有点头晕,又闭眼缓了缓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闵成舟还是很生龙活虎:“早上好啊。”
纪征看了眼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亮了,今天是个晴天。
他想说话时发觉嗓子有些干痛,所以低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咳,有事吗?”
闵成舟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说的没错,杨澍的确不是空着手去警局的。他进警局的时候腰上垮了个包,出警局的时候包就不见了。”
纪征翻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侧躺着,声音还是有些嘶哑:“杨澍在警局丢了个包?”
“对,警局内部监控显示,他挎着包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包就不见了。然后被民警领到报案室,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后,他立马就从警局出来了。他上卫生间用了七分四十秒,在这七分四十秒里,排除派出所的民警,一共有五个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估计就是这五个人中的一个顺走了杨澍的包。”
“还没确定目标?”
“没有,不过这五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找到偷走杨澍腰包的扒手只是早晚的事儿。”
纪征现在头晕,顾不得许多礼貌,只觉得闵成舟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吵得他更加头晕:“你打这通电话只是告诉我杨澍的包丢了?”
闵成舟先说了声‘刻薄’,然后道:“还有,我们从那根头发里提取到了dna,但是在司法系统里找不到。”
纪征淡淡的泼他冷水:“那现在需要你查证身份的女尸有两具,一具是在公园里溺死的,一具是在韦青阳的别墅里跳楼的。”
闵成舟没好气:“对对对,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没事儿了,我挂了。”
“嗯。”
“等一等,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感冒了?买点药吃吧。”
纪征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谢谢。”
挂断电话,他想再睡一会儿,但随后从客厅传来了钢琴声,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他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琴声,然后坐在床边撑着额头稍缓了缓,往身上套了一件薄薄的浅灰色针织衫,走出卧室循着琴声穿过客厅,来到边小蕖的卧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