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人也是和他一样的打扮,但年龄看着只有三十几岁左右,都是盟威法师。
看到他们,曹秋澜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对中间的老道长一揖到底,“弟子拜见老师。”这位老道长自然不是曹秋澜的恩师周子希道长,但他是曹秋澜传度授箓时的保举师。
正一道正式传度授箓是非常隆重的事情,需要举行为期一周的仪式,科仪要有九位高功,也就是所谓的三大师和六大护法师。六大护法师暂且不提,三师却是当得箓生一声老师的。
所谓三师,指的是主持传度授箓科仪的传度师、监督科仪过程的监度师和负责保送箓生进行传度授箓的保举师。玄枢观当年只有周子希和曹秋澜,科仪的人都凑不齐。
所以曹秋澜不仅授箓是在天师府,传度其实也是在天师府,和天师府上下都挺熟的。当初曹秋澜初授也是和其他道友一起授箓,传度师就是他师父周子希,保举师便是这位张闻彻道长。
之后曹秋澜的加授科仪是单独举办的,传度师和保举师也还是周子希和张闻彻。至于监度师,则是天师府当代张天师张洵歌道长。实际上,一般来说,传度授箓都是由他担任监度师。
当然,对一般人来说,传度授箓的三师,不过是象征意义的。比如曹秋澜初授那年,和他一起举行授箓科仪的箓生足足有两百多位,大多数箓生,负责授箓的三师,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比如紧随曹秋澜之后同样对张闻彻深深作揖行礼的黄洛,实际上张闻彻还是他当初授箓时候的传度师,然而张闻彻虽然也对黄洛报以微笑,但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显然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位。曹秋澜起身之后,又对另外两位道长抱拳行礼,“杜师兄、曹厌师兄!”
“福生无量天尊。”杜渊辄和曹厌对曹秋澜也熟悉地很,同样抱拳回礼。至于黄洛,说实话,每年去天师府培训的、授箓的、传度的太多了,黄洛也就是授箓的时候去天师府培训过一段时间,他们要是能够记住才叫奇怪了,反正都是道友,微笑回礼就对了!
曹秋澜又对张鸣礼招招手,说道:“玉礼,快过来拜见你师爷和两位师伯。”张鸣礼素来是个机灵的,态度谦恭,倒是让张闻彻他们看着挺喜欢的。至于年龄那都不是事儿,就像曹秋澜之前说的,只要有向道之心,什么时候学道都不算晚,每年传度授箓的,还有须发皆白的老人呢。
杜渊辄笑道:“这就是你在微信里说的刚收的那个弟子吧?挺好。”
曹秋澜也是微微一笑,“我也是看他确实有向道之心,而且与道有缘。”
因为之前曹秋澜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事情其实并不紧急,槐灵已经被他封印。所以张闻彻也没有急着问槐灵的事情,反而坐下来和曹秋澜说起了家常。
张闻彻看着曹秋澜的眼神慈祥地都让旁观的黄洛起了一身j-i皮疙瘩,“碧澜啊,你挺长时间没到天师府来了,都在忙什么?我是知道的,你们玄枢观素来不招待信众,也不办法会。”
曹秋澜不免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他总不能说是忙着和老攻培养感情吧,只好说道:“过年原本是准备过去的,但年前突然出了一点事情,后来上元节那会儿又遇到了另外的事……”
曹秋澜说的那几件事情,张闻彻其实也听说过一些,没有就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道:“既然这样,这次你就随我们一起回天师府吧。我来之前,长兄还和我说起,说好久没见到你了,让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务必和我一起回去。”张闻彻说的长兄正是当代天师张洵歌。
张闻彻都这么说了,又搬出了张洵歌,曹秋澜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答道:“好的,老师。只要老师不嫌弃,我还要在天师府多住一段时间呢。”希望下一个任务不要来的这么快吧,不然说不定还要被误会他对天师府避之唯恐不及,那就太冤枉了,他对天师府其实也挺有感情的。
张闻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张鸣礼说道:“玉礼也一起来,天师府里也有很多刚刚学道的小道童,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能一起交流,面对你师父压力很大吧。”
张鸣礼愣了一下,没想到德高望重的老道长居然还会开玩笑,不过面对他师父这种天才,他是真的觉得压力挺大的。毕竟……看着他师父你怎么连这都学不会的眼神,就无地自容了。
然而张闻彻这个做长辈的能调侃曹秋澜,张鸣礼自然不能跟着他开玩笑了,只好尴尬地笑笑,说道:“是我资质愚钝。”讲真的,被曹秋澜打击多了之后,张鸣礼也有种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蠢的感觉了。然后他就得到了他两个师伯关爱的眼神,因为他们也是曾经被曹秋澜全方位打击的人啊!
比如说学经韵,曹秋澜到天师府的时候,广成韵已经唱得很好了,但是……
天师府是不用广成韵的,准确的话,正一道就很少有用广成韵的,全真的宫观用广成韵的比较多一些。曹秋澜到天师府之后,最开始学的就是天师府的天师府韵,这其实是个挺折磨人的事情,因为韵腔很容易被带偏,比如同样用广成韵的黄洛在天师府的那段时间就有点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