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轻轻道:“没事就好,伤口需要清洗一下,顺便去校医室拿点药膏吧。”

她身后追来的女孩们都惊呆了。

林木一看见什么以后专门跑过来竟然是为了特地扶这个女生,然后竟然说了这么多个字!整整十几个!比她昨天和同学说的话加起来都还要多!

安月行没时间感叹,只道一声“没关系,小事”,便又转向教室去了。

林木一一直看着她,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至少清洗一下。”

可她根本没有道理和这个转班两天的同学说这些啊……她不该是这种管闲事的人才对啊……

她一边想,一边也到教室里去。

她摆放整齐了书本和,认认真真开始听课,几个课间,时不时往安月行座位旁瞟去——安月行不是发呆就是睡觉。

她成绩是很好的,相较于林木一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安月行更像个满级的天才,课本翻一翻,大多数东西都记住了。

她不喜欢上课……考好大学,选好专业,找个好工作出人头地……好像差了点什么。不对,这不是她的人生——她却这么久都想不清楚人活一世,她自己要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是不是想起来那件事……她就能有点眉目?

课间,安月行摇摇脑袋,摸了摸额头,低烧。

低烧的话……坚持一下好了。

她站起来走向厕所,想要用冷水洗洗脸。

林木一刚要收回目光,却看见早上撞到安月行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看着她的背影嘀嘀咕咕着什么。

她稍微皱着眉,却又自己舒展——太疑心了。何况,自己不该管得太宽才是。

第129章 阁主与刀2

雨落,青灰色的天空升起一缕细烟, 被风刮成横曳的细线。水滴顺着灰色瓦片落下来, 形成珠帘一样的幕布。

街上的石地被冲刷, 道路两旁是满满当当的摊点, 琳琅挂起的首饰玩意, 地上摆放字画,布匹的堂子,点缀着糖人串的草垛。

却没有人。

应该说, 只有一个人。

挂着温暖笑意的青年,考究的秀着走兽的白绸丝衣,随意束起的头发。她被雨一点点淋s-hi,却漫步地左右四顾, 到推车前,拿起一只玉镯,放到眼前笑眯眯地把玩起来。

雨滴声细小的风声呼啸,掩盖了更多的动作, 但寂静的场景好似活过来了……

“杀!——”

青色的瓦顶, 摊后的石阶,四面八方,黑衣蒙面的身影忽然出现, 刀与箭击碎雨滴,画面旋转, 呈进攻姿势的黑衣人们嘶吼咆哮, 几尾利箭直冲她的头颅!

煞气带起她的衣角猎猎作响, 她能感受到四面的杀气,破风的利刃,还有离自己眼球越来越近的箭尖——

可她仍然站姿放松,眼皮都没抬一下,笑意温和,摆弄着玉镯,最后拿起来带到自己腕上。

刀剑在雨滴的反s,he下散s,he出凌厉的清光,利箭直击咽喉与眼眶,越来越近!

“保护阁主!”一个冷然的声音隔开了嘶声吼叫,箭被刀砍落,利刃与那青年之间,忽然被一个锦衣隔开!

不远处赶来的侍卫们沉默交战起来。

“……啊,”安月行看了一眼她档之不及而被进攻的刀剑划伤的自己的左臂,笑意盎然:“木一,该当何罪?”

“属下救驾来迟,”木一抵刀格挡,单护住安月行,一边回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四周:“殿下恕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安月行一边艰难突围,安月行倒是一副自在舒坦样子,也不知配合,还摩擦着腕上的镯子:“木一……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死侍,竟然逾矩触碰主人的身体。”

最后一句话,笑意藏着一丝血腥的杀气!

俞朝规矩森严等级分明,奴仆与侍从没有“人格”,甚至不能直视主人的眼睛。而安月行……是俞朝首屈一指江湖势力的首领,追魂阁主,收割性命的死神。

人们说她是玉面阎王,长相如好女淑眷,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但她是阎王。她的笑容那么温暖,嘴角的鲜血那么红艳,菩萨面目之下……是厉鬼心肠!

在这样的人下,需步步谨慎,滴滴小心,如履薄冰……“逾矩”是最大的罪责!

数十黑衣人,安月行又半点不出力,木一只能以一战百,本就辛苦,怎么可能在战斗还注意那些?

她几乎是完全无视了阁主的语气,一边“大逆不道”地揽腰把她扶上马,一边横刀在左右护法,声音凌然没有一丝语气浮动:“殿下恕罪。”

安月行在马上仰天,笑着哼一声,竟就这么驱马,离开了。

风把木一的长发凌乱吹开,雪白的刀光横曳在全力想要冲过来的黑衣人与扬长而去的匹马之间,刀光凌厉,目光也凌厉。

黑衣人五十,追魂阁死侍十二。

这样的数字对比……竟然隐隐有战平之势!除了那只笑面阎王……追魂仍然是高如云。

不难想见,追魂阁主的护法“木一”,阁主最锋利和趁的刀……是何等的恐怖武力!

但这不是安月行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安月行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他们都忠心能干,聪慧敏锐……可她身边仍是流水的护法铁打的木一……她笑容满面但喜怒无常,送来的下属基本上活不过半年,她会在和人谈天对弈之时,杀人抽刀,举酒而尽!

每轮护法……不过月,必死。


状态提示: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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