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罪问:“谁发来的?”
清明将手机递到他跟前,接过手机,只见信息栏里躺着几字:
——尹氏医院楼顶,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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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清氏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清朗的手机也收到一条短信,本以为是垃圾短信,就在他即将按下删除键时,短短几行文字中的几个词却突然魔怔一般的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不出几秒,清朗蹭的一下从总裁椅上站立起身,抓住外套一脸y-in沉的出了公司。
车一路狂飙到一家医院,下来车大步流星走到医院门口,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走到他面前。间清朗盛气凌人,英俊的脸冷若寒霜,女护士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了:
“请问…是不是清朗先生?”
清朗垂眼看向女护士,“你有事吗?”
“我受许先生的嘱咐,他让我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请…请跟我来。”
说罢,护士忙转身,朝电梯走,清朗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心里思忖着女护士那句“去你去该去的地方。”
眼底的寒意又降下几分……
那条不知名的短信中大致在说:自己的母亲时日不多,正在这家医院,等着见他最后一面。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清朗并没想过这条短信的可信度,即使是恶作剧,他也不在意,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一趟。自小对于母亲的记忆,清朗脑海里只有几个模糊的画面,却还只是在他午夜的梦里出现过。一个温柔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永远看不清的面庞,仅仅这些而已。
其实清朗这些年也想方设法的去调查过母亲的身份,然而一切如同一个未知之谜,根本无从查起。母亲,一个代名词,它诠释的意义清朗不知,而对于自己那个将自己生下之后就抛弃的女人,是该怨恨还是思恋,清朗也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且从未减轻或者打消过。
——等见到那女人后,他只问她一句:为什么不要他?
女护士将清朗带到一个病房门口后,便讪讪离开了,走廊里回荡着女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清朗此时的心跳频率就仿佛踩着那急促的节拍,过了半天,他的手才缓缓抬起,握住了病房门的手柄上,却又许久未有下一步动作。他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恍然间发现自己此时心底竟然有些惶恐忐忑。
暗自冷笑一声后,他既然决然的打开了病房的门。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c-h-a着呼吸机,毫无血色的面容,根本看不出年纪。尹岚的头发因长期的化疗已经完全脱落殆尽,但却找不到丑陋的痕迹。她闭着眼,憔悴已经不能去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与死亡仅仅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纸。
清朗走到病床边,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竟然无缘无故有些干涩刺痛感。
也许就是应了那句话——母子连心。尹岚竟然缓缓睁开了眼。
那张脸,那双眼,那个人,让尹岚魂牵梦绕了半辈子。对于儿子的一切记忆也成了一幅幅固定的画面,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熬成了一条条铁索,紧紧缠绕住她日渐衰弱的心脏,跟着她每一次艰难的心跳隐隐作痛。却也是让她能和病魔负隅顽抗到底的信念之一。
“朗儿,我的朗儿…你来了,是真的吗。”
尹岚朝他伸手,干枯的眼睛里竟然还能留下眼泪。
“阿羿没有骗我,他真的…真的把你带来了,将我的朗儿带来了。”
清朗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尹岚急于伸来的手。并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在自己五岁时,就将自己抛弃的母亲。那个常常能出现在梦里,模糊不堪的母亲。那个叫自己又爱又恨又怨又念的母亲。
然而直觉却血淋淋的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十几年后,母子二人再次见面,面对这样的母亲,清朗竟然完全恨不起来。
清朗说不出话来,心里有太多的问题。然而一个个问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铅石,压在他心底,他究竟该去问谁?问眼前的母亲?还是养父清晟邦?或者是那个给自己发短信的神秘人?
“阿羿是谁?”这是清朗见到尹岚后的第一句话。
几分钟后…
清朗依旧紧握着尹岚的手,二人未再有只言片语。尹岚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太累了,却又不敢闭眼,怕是只要自己闭眼了,再醒来发现只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清朗回头去看,来人竟然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许羿。
清朗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意味不明的探究。
许羿神色淡然,他并未理会清朗,径直绕道病床的另一边。
“老头叫你来的?”
许羿没有回应清明,他伸出手,握住了尹岚另一只手。清朗神色猛的一变。
“喂,放手!” 说着,另一只手伸向许羿握住尹岚的那只手……
许羿猛的扼住他的手腕,清朗挣脱不得,只听见骨节咯吱作响,可见许羿力道有多大。清朗抬眼,便撞进许羿y-in冷的视线。
一刹那间,清朗的瞳孔遽然骤缩,许羿的双眼…令他生出了一股熟悉感,这可怕的熟悉感侵袭了清朗整个人,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和思考。
这时,许羿冷冷开口:“你简直跟那股该死的清晟邦一样,一样的令人讨厌!”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