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走”……袁季舒拖着沉重的腿,慢慢地挪到了六楼。

谁能想到秦钦这个人,放着好好的电梯不坐,每天都跑到后面来爬废弃的楼梯啊!

至此,进出宿舍从没有遇见室友的谜题已经解开。袁季舒深深地叹了口气,自省道,最近几个月运动量严重不足,现在爬七楼都喘,他也需要锻炼一下了。

回到宿舍,照常洗漱完毕,袁季舒盘腿坐在书桌前,把最近有点长的刘海扎成一簇,紧张地点开了光脑。

大考由于参考人数多,部分以主观题为考题的科目成绩会延迟到晚上十一点公布,袁季舒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十点五十八分。

秦钦推门从阳台走进来,袁季舒洗澡之前就见他拿着终端出去接视讯,结果现在才聊完,是在和家人聊天吗?对了,他之前说自己有两个哥哥来着,关系一定很好吧!

秦钦反手带上阳台的门,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似乎准备休息了。袁季舒见状连忙提醒:“总成绩马上就可以查了哦!”

“……哦。”秦钦明显已经忘记这回事了,垂眼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

“我好怕我会挂科啊。”袁季舒小声说,“设计理论那篇论文实在没有自信……”

“挂科两次才会留级,三次才会叫家长。”秦钦说。

“……你这压根算不上安慰吧!”

“没想安慰你啊。”

“……”

袁季舒忿忿不言。

室友最近毒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以前好歹还克制一下的。认识不到一年,袁季舒对他的印象经历了最开始的“性格恶劣”到后来的“人美心善”,再到现在重新定义“这个人性格恶劣”……简直一波三折。

不过,即便是总是吃瘪的袁季舒也有悄悄占上风的时候。他悄悄瞄了一眼洗手间门边那张“宿舍公约”——嘿嘿,室友肯定没有发现,他曾经反复强调的“保持安静”这条规则,已经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

突然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内心窃喜的袁季舒瞬间又进入了紧张的状态。他往后紧贴着椅背,一手捂着眼睛从指缝去看光屏,另一只手抖抖索索地点下了成绩查询。

全科a+。

他庆幸地瘫软了下去。几秒后,突然意识到对面的秦钦观看了他全程的丢脸表现,袁季舒赶紧重新坐正了,不知为什么还有点不好意思:

“……成绩出来啦,你查好了吗?”

秦钦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正在查。”

袁季舒羡慕地说:“你肯定不担心挂科啦。”

秦钦没说话,但是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不废话”,他随手点了查询,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袁季舒不解地盯着他。

“……”秦钦的脸色越来越y-in沉。

袁季舒突然明白了,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不……会……吧……?”

事实证明活得够久什么都有可能见证。秦钦,以统考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入学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毫无压力的大学神,在帝大预备科的大考里,挂科了。

“挂科两次才会留级,三次才会叫家长……”袁季舒搜肠刮肚地安慰他。

“……”秦钦的脸色黑如锅底。

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即便是帝大,大考挂科也是有补考机会的。

秦钦挂的科目是社会学,这个在袁季舒看来算是送学分的一门课,居然这次挂科率还挺高。第二天他特意去查了一下这次社会学的论文题目,除了他自己抽到的《经济与社会》以外,就只剩下《论新政下的oa群体》了。

……这个主题很难写吗?袁季舒有点迷茫,

也许正是怀着同样的想法,秦钦对于自己的挂科迟迟不能接受。但是斟酌利弊,他选择重新完成了一篇,快速地补交了。

然后考后第二天的晚上,老师的判定又出来了,第二篇论文又是不合格。

袁季舒看着乌云密布的室友,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看一下吗?”

秦钦不置可否,袁季舒悄悄地把写着自己的终端id的纸条放在书桌间的点心盒里。

过了一会儿,他的新好友便发过来了两篇论文,袁季舒认认真真地读了几遍,隐隐约约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补考没过,老师有给你留言吗?”袁季舒迟疑着问道。

浑身围绕着低气压的秦钦闻言,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终端响了一下,袁季舒看到了老师给秦钦的评语:

这种空有辞藻的论文,我可以去搜索下载一百篇。

怪不得室友脸色那么臭……没想到那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beta老太太,居然会写出这么辛辣的评价。

不过,虽然这篇论文乍一看确实结构明晰文采飞扬,但是确实……

“那个,”袁季舒斟酌着问道,“oa就业率明显提升,是哪里看来的数据呢?”

秦钦看了过来,眉心的寒气还没有散去,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了:“新闻。”

“哦……那,社会职业性别结构将面临剧变,依据又是什么呢?”

“超过一千三百名oa首次有机会进入高校深造,毕业之后如果不能凭借实力打破ala的优势地位,扭转目前职业的性别分布结构,岂不是浪费机会?”

预测本身是合理的,能够把握时机证明自己是大部分oa内心的目标,但是这个态度……

“所以你认为,oa的入学是一个被赠与的‘机会’,而不是被交还的‘自由’?”袁季舒费解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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